还真就是这样,而且,这个风气,全世界都一样,欧美那些民选出来的官员子弟,有些也是这样的德行。”冯一平拍着肖志杰的肩膀,告诉了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歌里唱的路见不平一声吼,那都是骗小孩子的,当我们长大走上社会后,可能好多时候,连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平,也只有默默承受。
“但是,秉性好的也不是没有,就比如郑佳怡,在我们市里,她妈妈官大吧,可我们在高中时接触的那些家里当科长的同学,都比她牛气得多。”
冯一平和王昌宁你一言我一语的宽解,肖志杰终于也不像之前强颜欢笑的样子,“好啦,不用再说,我也想通了,不就是被一个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家伙说了两句吗?没什么,我倒希望那两个人能继续这样保持和发扬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碰到铁板上,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以后想要当官,”
“别,”
“算了,”
王昌宁和冯一平同时出言阻止。
“你先说,”冯一平让王昌宁先发表意见。
“不说你要多少年才能熬出头,你要是真进了体制内,遇到类似的今天这样的事,你怕真得主动让座,怕是和郑佳怡说话,都不会像现在这么随便,你受得了这个?”
“对,在外面找一个工作,老板骂,主管骂,想忍就忍,不想忍可以拍桌子走他娘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可是要真的进了体制内,上级骂你,其实还不算什么,有时候,能被一个有级别的领导骂,也算是你的成就,可是,功劳他领,有过你受,这样的事你怎么办?你忍不了也得忍,我怕你年纪轻轻的,心脏就会出问题。”
肖志杰的性子,冯一平很清楚,这就是一个不太受得了委屈,偏偏又精于算计的人,有点小愤青的性质。
这样恰恰更让人难受,一方面,受气了委屈得不行,另一方面,偏偏又很清楚,为了将来能出头,能朝上爬,这样的委屈,还一定得受着,冯一平担心如果真的这样,保不准这家伙以后会心里扭曲什么的。
“别人能混出头,我为什么就不行?”肖志杰还是有些不服气。
“是,你肯定也能,但是,把你用在那上面的心思和精力用来做其它事,你肯定能做出更大的成就,而且过程中你还更轻松自在,你说是不是?”
这孩子,可不要因为今天的刺激,真这样下了决心要去体制内混。
好在肖志杰心里还是极清楚的,很明白那样做的难度,“我就是这么一说,看把你们俩紧张的,”
“我们当然紧张,男怕入错行啊同志!”
后来有些土豪,不让子女继承自己的万贯家业,偏偏要让他们去考公务员,说是在办事的时候,一个小办事员就能给他脸色看,所以想让孩子也进体制内。
好像这样做,他的孩子从此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而且还能给别人脸色看,他们这样做,完全是考虑不周全的负气之举,他孩子刚进体制内的时候,处在食物链的最底层,看的脸色,受的刁难,怎么少得了。
回去的路上,是黄静萍开车,她看着冯一平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等红灯的时候,说了一句,“我看你还是在肖志杰和王昌宁面前更自在些,”
“是,我们是亲兄弟嘛,什么话都可以说,”
“那跟我就不行吗?”
“这个不一样,有些话跟他们说更合适,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有些话,你肯定觉得和金菊说合适,你说对不对?”
“有个俗话你听过吗,那句话很好的说出了你和他们的区别,”
“哦,是哪句?”见冯一平来了谈兴,黄静萍当然要捧哏。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冯一平笑着说。
“哼,”黄静萍大失所望,一个是长在身上的,一个是穿在身上的,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别急啊,还没说完呢,你惹我衣服,我就砍你手足。”冯一平笑着说。
“哈哈”,黄静萍笑的连方向盘都有点握不稳,吓得冯一平连忙伸手去抓,“小心,”
还好这一段车少,她没好气的嗔了冯一平一眼,“就你歪理怪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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