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冯一平来说,初中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枯燥有规律,日复一日,始终波澜不兴,平静的很,但也很充实。没有什么娱乐,音乐课经常被其它老师占用,体育课也一样,一周能保证一节就很不错。
让人难过的是,体育课上根本就没什么事,没场地,没器材,除了教广播体操,原地转之外,剩下的时间,体育老师让大家自由支配,当然,不要打扰到其它班的正常教学。
很多同学自觉不自觉的,又回到了教室,还有些拿着书来到操场。对于他们来说,老师催他们学习,他们不喜欢,觉得苦,觉得累,觉得压力大。但真的让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们又反倒不习惯,哪怕是做样子呢也要拿本书。
看,或者不看,书,总要拿一本在手里。
冯一平看到围着乒乓球台的同学,每人手里都一本书,不觉有些好笑。这应该是病吧!被虐依赖症?
这个周末,冯一平不去外公家,他让王昌宁给外公带个话,他去肖志杰家。
出校门的时候,他让肖志杰等一下,自己朝小卖部那跑。肖志杰看到他提着两瓶酒出来,顿时不干了。“你买这些干什么?”
冯一平揽着他的肩往前走,“第一次去你家,当然不好空着手,这是礼数,知道吧小朋友。”
肖志杰站在原地不动,“你又不是大人,哪来的这么些礼数?再说你爸妈不在家,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么?问你外公要的?那这酒就让昌宁带给他吧!”说着就要去追王昌宁。
冯一平连忙拉住他,还别说,冯一平现在很多方面,还真的是按照大人来要求自己,像这样第一次登门,却空着手,他现在还真的不习惯。
“我外公不喝酒的,这钱是我爸妈寄回来给我零花的,我在学校拿着也没什么用。我这酒也不是买给你的,是给你爸的。你就不要管了。”冯一平接着说,“如果你去我家,你爸妈也会嘱咐你带点东西的,是不是?”
肖志杰说,“那也不用买两瓶吧,一瓶就够。”
酒是县里酒厂的出产的,在本地算是好酒,三块一瓶,两瓶六块钱。现在这个时候,一般随礼五块钱就算高的,所以两瓶酒这个礼过得去。如果不是上个星期,外公又给了他五块钱,他还真买不了这样的两瓶,不过一瓶是不好的,这里有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到别人家做客,只带一样东西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肖志杰还说,“我去退一瓶。”
冯一平松开他“随你。”
体育老师的老婆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当然,也不是都不能退,比如如果是张秋玲买了东西要退,看在他爸是副校长的份上,那当然是没二话的,马上就退。肖志杰和冯一平嘛,还没有那个面子。
肖志杰家在半山腰,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二十来户人家,比较富足。因为他们所在的这座山,是镇里最高的山,也是镇里植被最好的一座山,山中腰粗的树常见,山高林密,物产不少,每家都能分到好大一片林子。公路就从山脚下经过,采到的东西卖也方便,独轮车推到山脚,然后就能搭上去镇里的车。
冯一平的第一印象是,他们这里烧的柴都很好。肖志杰家门前空地上码的柴,一捆一捆的,每根都比他大拇指粗,像冯一平暑假时砍的那些小灌木,还有茅草,他们这里是绝对不要的。
都一样,家里已经做好了饭,等着肖志杰放学回家,知道这个星期冯一平要来,肖建平也等在家里,听到声音,他们迎到门口。
冯一平叫,“叔,姨。”
肖志杰妈妈和梅秋萍一个姓,做姑娘的时候都认识的,冯一平满月酒她也喝过。“一平来了,都这么大,要在路上碰到我还真认不出来。你妈现在身体好吗?”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你来就来,还带着些干什么?”
冯一平说,“没什么,一点心意而已。”
肖建平接下肖志杰的书包,“好了,去屋里坐,饭都做好了。小杰,带一平去洗把脸。一平,不要客气啊,当自家一样。”
肖志杰带着冯一平,拿着毛巾和盆到屋外的洗衣池那洗脸,屋里他妈和肖建平说话,“秋萍身体一直不好,治病总花钱,家里好像挺困难的,这次来还带两瓶酒,是不是怕我小瞧了她?”
肖建平说,“你想的太多,他这是礼数,也没事,等明天走的时候,拿两样贵点的还回去就好。”
午饭果然很丰盛,不但有肉,还有鱼有鸡。肖建平夫妇不停给冯一平夹菜,“到了家里就不要客气啊,多吃点。”
换做以前,冯一平还会有些放不开,总要谦让一下,现在他不一样,吃饭有什么好客气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他该吃肉吃肉,该吃饭吃饭,当然,也不能每筷子都夹肉。
肖志杰也一样,一个星期没吃家里的饭了,今天的菜又好,不一会他们两个就把锅里的饭消灭了一大半。
肖志杰他妈笑,“幸好我煮了两升米。”
肖建平把冯一平带来的酒打开了一瓶,一个人自斟自饮,闻言也笑,“每次你们放假回家,看到他那么能吃,我也能多吃一碗。”
冯一平说,“我爸妈也说,现在我一个人吃饭,比他们两个的都多。”
肖志杰他妈说,“现在是要多吃,你看你,那么瘦。”
冯一平说,“我妈也总问我,吃那么多,都吃到哪里去了,一点肉不长的。”
肖建平说,“有些人就是长不胖,这样才好呢。”
冯一平他们坐在桌子边,等肖志杰父母吃完放下筷子才去村里玩,这也是礼数。
其实村里也没什么好玩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肖志杰有个堂哥在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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