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五十分,冯一平一行人乘车抵达孟买大楼。
和这一路看到的那些新盖的高楼相比,孟买大楼真是很不起眼的存在,不熟悉的人,绝不会想到这就是在印度数一数二的私企,塔塔的总部。
在冯一平看来,加上楼顶的那些高大的天线架,说实话,挺像一些二线城市里的电信大楼。
但看得出来,过往的民众看这座楼的眼神,是喜爱的,看那些在这栋楼里进入的人的眼神,是羡慕的。
这大概就是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是一个意思吧。
等在台阶下的肖恩亲自帮冯一平打开车门,“欢迎您冯先生,”
如果说之前对冯一平的了解,还流于表面,从昨天到今早的接触,则让肖恩对冯一平,有了形象而直观的认识。
他谦逊,但见解出众,他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会让你不自觉的感到佩服;他温和,但并不随和,在关键的问题上,非常坚持原则……。
肖恩自己的总结是,你很容易对他有好感,本能的觉得他没有威胁,本能的会忽视掉他所能爆发出的惊人能量。
因而,他认为冯一平是一个很有欺骗性的人,但更让他不得不佩服的是,虽然这样,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喜欢他。
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魅力,肖恩都不能想象,再让时光沉淀上几十年,当他步入一个男人最成熟的中年时,他的魅力,会不会突破天际呢?
喏,现在就有一个不过相处了几个小时,就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姑娘。
外围的保安人员,此时拦住了一个提着保温桶的姑娘,那姑娘朝路边的一辆车上指了指,那辆车后座的玻璃降下来,玛丽卡摘下墨镜,笑着朝欧文挥了挥手。
原来是她!欧文一摆手,那个姑娘咚咚的跑到冯一平跟前,微黑的脸都红红的,“冯先生,这是玛丽卡小姐为你煮的草药茶,”
玛丽卡?他怎么来了?
冯一平回头一看,玛丽卡趴在车窗上,笑容灿烂的看着这边,一缕棕色的长发飘在车窗外,随风起舞。
只是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她那笑,怎么那么像是嘿嘿傻笑呢?是出门后捡到钱了,还是出门前忘吃药了?
冯一平有点费解的朝她点点头,对那个低着头的小姑娘,应该是她的助理说,“谢谢你,也帮我谢谢玛丽卡小姐,”
肖恩依然微笑着站在一旁,和他一通下来的那些塔塔高管,都有些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有交集?为什么玛丽卡小姐,看上去对冯先生非常倾心的样子?
“冯先生请,”肖恩在前面带路,后面,两方人员也在忙着握手。
“喔,这么多狗?”冯一平看着几只跟着他们这一行人,在台阶上蹿上蹿下的狗说。
而且这些狗,看起来像是流浪狗的样子,怎么就不管管?
“三年前的一个雨夜,塔塔先生宣布,所有在总部建筑外游荡的狗狗,都可以到大楼里避雨,而其中的一些,之后就再也不走了,”肖恩解释到。
“我想我有些明白,塔塔先生为什么会如此受人尊敬,”冯一平说。
这还真是一个矛盾的人,这么爱狗,却没想着成家,没想着养个孩子。
“哈哈,冯,”拉丹塔塔大笑着从电梯里走出来。
冯一平觉得,他是真的和这个并不太亮堂,装饰看上去有些陈旧,整体是欧式贵族风格的大堂很配。
“懂中文的同事告诉我一个成语,绷比扔费,你的到来,让我们这里绷比扔费,”
冯一平知道他说的应该是蓬荜生辉。
“塔塔先生,你的中文很地道,”
“哈哈哈,我想学,可是说实话,中文实在太难,”拉丹拉着他的手,“来,我带你参观,”
大堂里最显眼的,是几座立像,“这是我们的创始人,贾姆谢特吉·塔塔,”他指着那座大理石像介绍道。
“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冯一平说。
“这是我们的第二任和第三任董事长,RD·塔塔和JRD·塔塔,”
这是两座铜像。
“每天上班,我都会经过这里,他们时刻提醒我,我肩上担负着怎么样的责任,”拉丹塔塔说。
冯一平点点头,他感慨的是,这样一家成立了近一个半世界的公司,迄今为止,居然只有四任掌门人,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值得学习的事。
进电梯之前,他看了看那几座像,尤其是那座大理石的,想必,这也是塔塔集团,这么多年,一直把这里当作总部的原因吧。
…………
外面,直到孟买大楼门前安静下来,玛丽卡才傻笑着带上墨镜,“走,”
“去公司吗?”助理问。
“不,当然是先去市场采购原材料,你说,他吃得惯那些香料呢?”
小助理摇头,冯一平吃得惯哪些香料,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老板好像是该吃药了,这样把所有的事全抛下,围着那位转,有用吗?
他那样的身份,会这样的做的人想想就肯定的大把的,你这么做,有用吗?
…………
到了顶楼,不但光线好起来,装修风格也变了,变得现代起来。
再也看不到那些深色实木家具、黄铜器皿和枝形吊灯等等这些,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印度绘画作品,裱装在红、白、黑三色的极简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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