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看了好一会,看到的是安静的黑色,他稍微有点懵,努力回忆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身在何处。
侧头一看,万家灯火映入眼帘,对了,我在首都。
好像在很高很远的地方,有很轻,但很悠然的人声传过来,这让冯一平觉得很踏实,等一坐起来,刚才听到的很轻的声音清晰起来,外面大厅里,这会听起来挺热闹。
有人在说笑,还有碗碟、酒杯碰撞出的脆响,听起来,一场宴会正在进行中。
按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一刻,不错,居然睡了超过三个小时。
刚刚擦了把脸,听到动静的吴倩就过来敲门,“一平,”
“请进,”
随着吴倩“啪”的一声打开大灯,世界亮堂起来,熟悉的节奏也随之回归。
“对不起冯总,见你睡得太香,七点半的时候,周总主持了欢迎德鲁克和默巴克一家的宴会,”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应该要么叫醒我,要么再早点开动,”七点半才开始吃饭,真算得上挺迟的,好在德鲁克和默巴克也算是自己人。
“这几个小时,有什么事吗?”
“有,这是过去的这几个小时打来电话的人,”吴倩递给冯一平一张纸。
冯一平一看,哟,挺齐的,国内民营企业中,那些叫得出名的,一个不差,全都在列,还有很多他不太有印象的。
还真给金翎给说对了。
冯一平在上面圈了几个名字,“其它的,你组织人回电,”
他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肚子忍不住“咕咚”了一声。
“一平,”坐在主位上的周星宇高兴的站起来,“你醒了,”
“刚醒,对不起,”冯一平跟来到自己的家的德鲁克和默巴克拥抱,“怠慢了,”
“很羡慕你能睡得这么香,”德鲁克说。
“冯,”默巴克兴奋的说起自己一家人在这边短短几个小时的见闻,是“不可思议的神奇,”
“5年前我来过一趟,现在和那会相比,变化大得让人难以置信,”第二次来首都的德鲁克说。
“那么就预祝二位,在中国期间一切顺利,”
我们每年接近两位数增长的GDP,可也不是闹着玩的。
“冯,我们听说了你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我想,以后你也必须习惯,这其实是任何一家领军企业,在成长过程中的必经之路,微软是这样,苹果也是这样,”
可是我真没有做带头大哥的意愿,当然,也没必要跟德鲁克这个美国人解释他这么做的出发点。
“谢谢你德鲁克,正宗的中餐感觉如何?”
吴倩又拿着手机走过来,“一平,潘时敏电话,”
哦,这位竟然这么急?
…………
但是见面以后,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急。
“真不是我在你面前摆谱,只是我觉得,咖啡,一定要自己手磨的才最有味道,”
“研磨出的颗粒的大小、形状、均匀程度,都会直接影响到咖啡的萃取率,进一步影响到整杯咖啡的品质,”
看着潘时敏慢条斯理的转动着安装在一个大圆盘上的手柄,以一种类似茶艺师表演茶艺的态势,驱动一台看起来很有机械感,很沉,因此想必肯定不便宜的手动研磨机磨着咖啡豆,冯一平是忍了再忍,才没把那句“给我来杯矿泉水就好”的话说出口。
这其实也可以算是底蕴的一种,一个年轻姑娘,能在家里玩手磨咖啡,而且看上去还玩得这么专业,家境那是可想而知的。
当然,严格说起来,冯一平他们家也有类似的底蕴。
他们那,以前喝茶从来不用买,菜园里,或者地头随便种上几棵茶树,都懒得施肥,更不用打农药,一般春天采一波,秋天采一波,采回来自己炒。
也是非常高端的纯手工古法制作限量版有机产品。
“对这个有兴趣?”见冯一平盯着研磨机,潘时敏来了兴致,“说起来,这个跟你其实有些渊源,HGone,旧金山出品,”
“哦,第一次听说,”
“那你可能更不知道,这样一款广受欢迎的手磨机,竟然是由来旧金山的一位歌剧音乐演奏家,和一位自由电影视觉特效师一起创立的品牌,”
“细想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冯一平说。
“旧金山的一般居民,绝没有时间、精力、兴致和财力,来研发这样的产品,还是他们那样有钱又有闲,又追求享受,还可能会对细节在意到有病一般的吹毛求疵的地步的艺术家,才会有这样的原动力,”
“你总是能说出自己的一番道理来,而且听上去还挺有道理,”潘时敏笑着对冯一平说,“另外,别以为我没听出你话里对我的挖苦来,”
“哪有?怎么会?你绝对想多了,”冯一平连忙摆手。
他看着周围说,“说真的,如果说你喜欢速溶咖啡,那才不正常呢,”
他们这次见面,算是在潘时敏家里。
之所以说算是,因为她这个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庄园。
不单是说面积很大,而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庄园,有山有水还有田的那种,和美国的那些有钱人的农场是一个意思。
当然,和美国佬那些粗犷狂放自然的农场相比,她这个庄园,就要细腻内敛雅致很多,整体看起来,很有些江南园林的韵味。
此时正值秋收季节,空气中,有农民出身的冯一平熟悉的瓜果飘香。
虽然潘时敏说这地方是她朋友的,但就看她对这一套制作咖啡的器具这么宝贝,你就会明白,至少在目前,她就是这个庄园的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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