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苏沉央冷着脸,直接召了自己的暗卫。
一直隐在暗处的少年走了出来,他跪在地上对苏沉央冷声道:“少主有何吩咐?”
“你……”苏沉央动了动手指,他想让离墨去把鸿蒙寺搅个天翻地覆,他想要乘此机会带梅玄机走。他什么都想做,可又什么都不能做。“你去皇宫看一看,若是能找到宁侯与太华公主的卷宗,就差人给我送过来。”
“是。”离墨领命下山,而苏沉央则卷着棉被奔向了园中的那间青砖房。
第二日,苏沉央还未起床,梅玄机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这个全身都蜷缩在棉被里的男子,梅玄机便觉得鼻头一酸。
苏沉央有洁癖,跟他认识了十年,她就从未见他穿过同一件衣裳,也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
“这怎么就哭了?”苏沉央睁开眼,对正抽着鼻子的梅玄机戏谑道:“爱哭鬼,真是枉我昨夜还在夸你长大了。”
“你才是爱哭鬼!”梅玄机被他气的跺脚,“我不过只是被风迷了眼睛……”
“玄机说的是。”苏沉央不与她反驳,反而拨乱了自己的一头黑发,“今日的风儿,还真是甚为狂乱啊。”
看他还是这么不着调,梅玄机噘嘴哼了一声。等她把手里的食盒搁到了床边,她又闷闷道:“怕饿死你没法跟药谷的谷主交代,师父让我来给你送碗粥。”
苏沉央楞了一下,“你师父……真有这么好心?”
昨夜怕他被冻死送了一床被子,今日怕他被饿死送了一碗清粥,那位公主……不会是想要等他卸下防备后再一把毒死他吧?
“爱吃就吃,不吃拉倒。”梅玄机护着食盒,一脸的不高兴。“你要是不放心,那我以后就再来也不给你送饭吃了!”
“吃!没说不吃!”抓到了关键的字眼儿,苏沉央便与梅玄机争抢了起来。若是今后都由这个姑娘过来送饭,那就是毒死他,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过了片刻,没挣过苏沉央的梅玄机坐在床边。盯着本是一身仙气但现在却变得十分接地气的苏沉央,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是药王谷的少主,是文帝都要奉为座上宾的人物。而今的破屋素衣、粗茶淡饭,实在不是他该过的生活。
“那个女人,她果然是想要毒死我!”苏沉央才吃了一口,便抖着手扔了勺子。
苏沉央脸色不好,梅玄机也是一脑门的冷汗。她扑到苏沉央的身上,捂着他的嘴威胁道:“不许喊!”
身上挂着一个梅玄机,手里还端着一碗清粥,苏沉央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只能“呜呜”的叫喊了几声。
“你不要乱喊!”用手堵着苏沉央的嘴,梅玄机心虚道:“只要你不喊,我就放开你。”
“呜呜……”苏沉央点头。
“那可说好了啊,你不要再乱说话了哦。”梅玄机不放心的又重复了一遍,在苏沉央的再三保证下,她才缓缓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