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俶也好,舒执事也罢,因着俱都怜惜颖娘没有亲近的女性长辈提点引导的缘故,都曾善意地提醒过颖娘,俗语有云:“男靠吃,女靠睡。”
也就是说男女不同,养生有别。
倒不是旁的意思,毕竟男属阳,女属阴,而动则生阳,静则生阴。
男子需要依靠食疗来维持动的能量,以攒阳气,女子则需要睡眠来维持静的状态,充盈气血。
因此都认为哪怕颖娘没法儿早睡早起,可该睡的觉却一定要睡好,万不能落下。
舒执事,尤其是文俶,是真的打心里心疼这几个异姓小兄妹,尤其是颖娘。
日(日)起半夜,睡三更,仿佛陀螺似的一刻不歇地转着,可叫她们俱都想不通的是,这到底是有甚的事儿仿佛鞭子似的撵在后头抽着她?
若说生计,话说时至今日,据她们所知,尤其文俶曾从义十八那详详细细地听说过颖娘他们的买卖,知道他们凭着同“福寿堂”的合作,每日都能有几钱银子的进账;“楼外楼”里每十日一结算,亦不是甚的小数目;更何况还有“钱德隆”那厢,虽说看起来似乎同他家红红红火火的买卖不搭界,但钱诚如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这些天越到年下,买卖越红火,他就越是惦记这颖娘他们,隔三差五地就要送了适用的家生动事过来,吃的穿的用的,面面俱到。
银钱谁都喜欢,却犯不上拿有且只有一个的身子骨去换,何况颖娘还正是长身体的年岁,这会子不好生调养,文俶担心她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可她同颖娘相识不久,虽则说得上话儿,可真还不到无话不说的份儿。
交浅言深,君子所戒,有些话儿,她也只能点到为止。
颖娘并不是那愚钝之人,自然能够明白文俶同舒执事的关心。
何况她既是能够制作出开山之作“芙蓉显小阳”,以及眼下叫人争相模仿的“葭草吐绿头”,知道拿一昼夜分五时,自然不会不晓得阴阳养生之道,自然明白只有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才能形与神俱。
可先不说她确实需要钱,哪怕这些日子以来她确实小赚了一笔,只说她喜欢人们喜欢她制作的茶食,何况,她也喜欢这样忙碌又充实的生活。
这会让她觉得每一天都没有白活。
而且时至今日,习惯已经成了自然,不管睡得多晚,每天天不亮她都会自然醒。
还有今儿,虽说昨晚忙着淘米泡果打点食材,直忙到夜半才歇下,可不单同果娘似的,沾枕即眠,待到一慢四快的五更梆子一响,照样翻身就起,摸了摸团在暖烘烘被窝里打着小呼噜的小女孩儿,颖娘自柜子里捧了床棉被拦在床沿上,就蹑手蹑脚地摸黑往厨房去。
她得赶紧把腊八粥煮上,赶在半上午去趟孝恩祠,还得赶在中午之前把腊八粥分送出去,这都是事儿。
只刚摸索着走到起居室,就听到外头传来窸窸窣窣仿佛开门的动静。大晚上的,颖娘心里却全无惧怕,一壁去挑帘子,一壁压低了声音喊了声“阿芒哥。”
“是我,别怕!”回应她的是一声同样压低了声音的应承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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