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娘同阿芒、丫头就齐齐点头。
去买玩具的路上,舒执事同他们直说后,他们也确实有些迟疑,只思量过后,他们都觉得比起舒执事昨儿说的那些个治疗手段,这个玩耍疗法最终或许仍要走到暴露这一步,可过程兴许相对温和。
所以他们同意了。
却没想到出乎他们意料,又叫他们非常高兴的是,在扮家家酒的辰光,果娘自然而然的主动成为了主导的那一个,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毫无拘束地玩儿,自由的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想法同情感。
虽然只是玩儿,在这期间,舒执事几乎没怎的说话,可颖娘能够感觉到小女孩儿由身及心的放松。
告诉义十八:“很奇妙的感觉。”
在于颖娘来说,她是没法想象一个扮家家酒的小游戏就能叫果娘得以释放情绪的。
“是吗?”义十八挠了挠鼻子,也有些想象不来。
特地等到果娘歇晌起来,看着她扮家家酒,赚了顿菊花锅子,才匆匆回去了。
知道秦十九爷也在惦记着这几个小朋友,径直过去见他,没想到钱诚如也在。
说起来秦十九爷主持秦家老祖宗的八旬之庆,要打点的事体多而且多,可最叫他殚精竭虑的,就是这一味回礼的茶食了。
几经周折,好不容易解决了,一切都同钱诚如谈好,却谁都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明明摆在他们面前,却没人上心的问题。
陈司务到底是“钱德隆”首屈一指的大司务,经过颖娘的提点,饶是一味“白芹”,亦是能够像模像样的制作出来了,却形似神不似。
就譬如活物同死物的区别,半点灵气也无,怎的看怎的死板。
陈司务都能看得出来,钱诚如同钱大掌柜,还秦十九爷,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却无计可施。
手艺能学,可气韵这玩意,只能靠自己悟,这是上哪儿都学不来的。
“就这么着吧!”钱诚如的神色有些不好看,秦十九爷却很快想明白了,随即拍板道。
这桩事儿也就以这般不算完满的方式落定了,只没人告诉颖娘诸人,他们自然不晓得。
就这么日复一日的陪着果娘扮家家酒,因着果娘情况特殊,舒执事每天都会特地抽空过来,观察果娘的状况,提醒颖娘诸人陪着果娘玩儿,指点他们迅速承认并反馈果娘表达的感情,促使小女孩儿洞察自己的言行。
颖娘同阿芒丫头都懵懵懂懂的,果娘却精神头十足,而且渐渐地不再满足于扮家家酒,她想要真正尝试去做饭。
颖娘同阿芒丫头自然不会不应,因为一直以来,受舒执事影响,他们灌输给果娘的概念,就是以她为主。
真的领着她去了厨房,可就在丫头用火折子点燃柴火的那一刻,果娘愣愣地看着时不时从灶膛中舔出来的火苗,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嘟囔出一句:“爹爹娘亲都没了,被火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