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觉得突兀,反而很欣赏陈司务的务实,何况陈司务的问题也确实问到了点子上,就告诉他:“白砂糖的用量确实不高,至于外皮的制作关键,其实是在豆沙馅的熬制上,要尽量脱水,还有其中在揉制糯米面团的辰光,一定要一点一点的添加温水,中途还要多次依靠火候甩干水分。还有各色馅料,亦要极大程度的脱水……”
所谓“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陈司务百年家传,虽然看起来路数同颖娘不大相同,可到底资历深厚,触类旁通,颖娘话音一起,他就领悟过来了,只是没想到颖娘会想到依靠火候来脱水这一招。
面上不显,可再看颖娘的辰光,目光确实不同,又请教她制作“白芹”时使用的是甚的手法……
两人一问一答的进了一进院中三开间的干点作坊,倒是暂且将钱诚如、阿芒诸人撇到了一旁。
钱诚如待真正有本事的人素来宽容,眼见他们交流顺畅,陈司务虚心请教,颖娘也不吝指教,暗自点头。
转过身来,招呼在作坊门外止步的阿芒、丫头同果娘。
他既然已经将这桩事儿全权交给陈司务主持,自然不会再留在这指手画脚。
朝着阿芒、丫头点了点头,弯下腰来,笑问着阿芒怀里的果娘:“果儿是在这里陪着姐姐,还是同我去旁边的小厅吃点心?”
果娘抱着玻璃瓶儿,想都没想就还有些怯怯地告诉他:“果儿陪姐姐。”
阿芒就看了眼这才一大清早就已然蒸汽弥漫的作坊,感受着其间的热火朝天,就轻拍着果娘的后背同她商量:“果儿,你看,日头都出来了,我们就在这院子里一壁晒日头一壁陪姐姐好不好,就在门口,我们果儿一抬头就能看见姐姐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避嫌。
果娘离不开颖娘,而他们两个想都没想亦要跟着颖娘过来,原因无他,只是放心不下。
哪怕确实认可“钱德隆”的这块金字招牌,却仍旧还不能由着她们姐妹离开自己的视线,尤其果娘现在又是这么个状况。
不过哪怕钱诚如并不介意,可他们是过来陪伴颖娘果娘的,却不是过来添乱的,自要有自知之明,自是要懂得避嫌。
毕竟作坊之于“钱德隆”来说,必是重地,不管是为了隐秘还是为了卫生,瓜田李下的,他们这样的闲人还是主动避李嫌瓜的好。
丫头自然明白阿芒的意思,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的,就附和道:“何况我们果儿要晒日头,小鱼儿也要晒日头啊!”
如今这两条草金鱼就是果娘的软肋了,丫头一提这个,本还犹豫的小女孩儿当即点头:“那我就在这晒日头。”又添了一句:“陪姐姐。”
钱诚如就笑了起来。
阿芒同丫头的心思可不难猜,只消看他们的神色,就能知道一二了,暗自点头,自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几个孩子,确实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