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果娘到底记不记得爹娘,颖娘同阿芒全然不知,只知道小女孩儿似乎很委屈。
人在阿芒怀里,却又紧紧搂着姐姐的脖子,还把挂满了眼泪的小脸蛋埋在姐姐肩头,然后就以这样别扭的姿势哭了好一会儿,把颖娘的衣裳都染湿了,又莫名其妙地止住了,抽噎着说想喝水。
相对而坐的颖娘同阿芒面面相觑,完全想不通她这到底是怎的了,只能依言喂她喝水。
小女孩儿许是哭渴了,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一盅白开水,眼睛、鼻子都还红着,人却慢慢缓过来了,挣扎着下了地,高高兴兴地同义十八玩了会儿,又吃了午饭,就由颖娘哄着歇晌,乖乖睡下了。
看着颖娘轻手轻脚地从东套房出来,朝他们点了点头,义十八就跟着一点头,压低了声音安慰她道:“没事儿的,我看果儿的情绪还是不错的,何况她还有哥哥姐姐陪着,心里就有依靠,慢慢的,会好起来的。”
却不敢说对于果娘来说,哭一哭也没甚的不好的,说不得就能把心里的郁结哭掉了,也就好了。毕竟就连他这个外人都不大能看见果娘哭,更别说颖娘这个嫡亲姐姐了。
颖娘不住点头,跟着阿芒丫头一道送了放下心来,告辞离开的义十八出门。
一阖上院门,阿芒就同颖娘商量道:“十八兄说东头书院后面就有一座孝恩祠,据说是保婴堂专门修建来给有需要的人供奉牌位的,还有专人照看着,保婴堂甚至于崇塘好些人都再那供奉族人至亲,我想咱们是不是也找个辰光去看一看。”
丫头望着颖娘,不住地点头,他知道颖娘一早就在惦记这桩事儿了。不过他同阿芒,又何尝不是如此的。
果然,颖娘听说后,双手下意识地就捂在了胸前的荷包上,半晌,朝着他们点了点头:“要不,等咱们把这趟活了结了,再去看吧!”
“行啊!”阿芒同丫头俱都没有意见。
颖娘长吁了一口气,阿芒看着就问她:“你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虽说灵感无处不在,可颖娘似乎是哪种只有置身其间,才会有感而发的类型。而且能够出去兜兜转转,心情必然能够好一些。
丫头跟着附和点头。
他也发觉了,虽说灵感总会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在你还未反应过来的辰光,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可比起拘于一室,五识的刺激,似乎更能促进灵感的萌生。
在此之前,他虽也在户外念过书背过书,可或许从未融入到环境中的缘故,并没有特别的感觉。而在这一年多的逃荒生涯中,他虽也背书,可除了对些许有特别含义的诗文颇有感悟之外,大多情况下,效果并不好。
可上一回跟着颖娘在观莲桥上待了两天,似乎从未有过的心思清明。所以他已经决定了,以后但凡有空,就要去观莲桥上站一站。不管怎么说,以前念过的书,决不能再丢了。
就见颖娘微微一笑:“我好像已经有点儿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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