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们不但没有父母为她们操持,甚至没有人可以为她们作主。
不过待听过舒司堂的解释后,阿芒当即就明白了保婴堂不近人情背后的良苦用心。
其实保婴堂的司总不是要左右孩子们的婚姻大事,而是之前有过这样的先例,而且不只一例。
有父母或亲人将孩子遗弃保婴堂之后,若干年后又回来相认,到底骨肉同胞血脉相连,大多孩子不管是为了情意还是为了声名都会选择返回原生家庭,可父母亲人中不乏愚昧无知冷血无情者有一就有二,因着觊觎人家的财礼,将孩子推入火坑的已经不是一两个了。
所以自此之后,保婴堂的首任司总便发狠定下规矩,既入保婴堂,那孩子们的婚事必须由他首肯方可。
其实说是须由他首肯,实际上还是需要男女双方认可为上,司总老人家只是做了个恶人罢了。
阿芒心头倏地百味陈杂,他同丫头,算不算已经完成了苏二郎同何娘子的临终嘱托了?
又去看低垂着脑袋的颖娘,轻声问她:“那就这么说了,我们准备办手续?”
“我们?”颖娘猛地抬起头来。
阿芒突然不敢去看颖娘如星子般忽闪忽闪的杏子眼,下意识地微微别过头去:“你和果娘就在这安顿下来好不好?这是世叔世婶的遗愿。”
无措之下,把苏二郎同何娘子都搬了出来,却没看到颖娘眼里的火星一点一点熄了下去,再次垂下头去。
没有听到颖娘的声音,阿芒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没有理会丫头犹豫的眼神,径直同舒司堂道:“舒司堂,我这两个世妹想要入堂,请问要怎的办理手续?”
范老二同三秋诸人俱是一愣,舒司堂亦是一愣,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只有这两位小姑娘吗?那你们呢?”
阿芒重重点头:“只有她们两个,我们还要返回家乡。”
“你……”范老二就要说话,被丫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三秋虽然不明所以,却也适时的拉了范老二一把。
舒司堂旁观着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到底没说甚的,只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暂且先给两个小姑娘把手续办了。”
却是打定主意要把义十八叫来了,说不得还得叫上罗三爷,这几个孩子,这叫怎的一回事儿!
舒司堂越想越忧心,手上却已取过两份文书:“小姑娘的姓名,祖籍,年龄,这些都知道吗?”
“知道!”还是阿芒代为回答:“祖籍舒城,姐姐何颖娘,时年十岁,妹妹何果娘,时年四岁。”
坐在颖娘怀里的果娘听到自己同姐姐的名字,迷糊地转过小脑袋盯着阿芒看。
阿芒没有看她,就见坐在他对面的舒司堂手中的笔一顿,“舒城,何氏?”一脸诧异的望向颖娘同果娘。
与此同时,阿芒感觉到有一双小手无力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袖:“阿芒哥,我不想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