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看着一脸惊愕的义十八,阿芒心里就是一咯噔。
赶忙起身躬身致歉:“抱歉,十八兄,因为路途遥远吉凶难测,女孩儿家上路又有诸多不便,所以小弟才令世妹做小子打扮,实属万不得已,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们这就离开!”
男女有别,自古以来,女子都被要求无故不出户庭,不事耕获,不给薪水、不行鬻于市,整个世道都对她们有着诸多的限制和忌讳。
光他听说过的,就有女子不能祭灶,女子不能下海、女子不能乘船,女子忌讳跨越犁、耙等等农具的规矩,甚至于有些地方在育秧时挑谷种出去若是遇到女子都会是件很不吉利的事情,必须回头重挑一次。
他自然不是为着忌讳,启程之前,会建议颖娘带着果娘竖起发髻做小子打扮,就像他同义十八解释的那般,完全是为了安全起见。
灾荒乱世,女孩子的命运只会加倍的不幸。
何况他们还要前往崇塘,那个保婴堂究竟是何般光景,他一无所知,有些事儿就不得不防了。
却没想到会在路上偶遇罗三爷同义十八,也不知道镖队会不会避讳女子……
这话一出,别说颖娘丫头了,就连范老二诸人都屏气凝神,一脸紧张地望着义十八,这真不是他们有意为之。
义十八一愣,没想到阿芒会这样紧张,可见他们一路确实艰难。
赶忙摆手:“你们误会了,我们镖局没有那许多乱七八糟的忌讳,甚至于我家的女孩子也都习武,尤其我的一位堂姑母,拜我三姑祖母为师,还曾跟着我五叔祖出门走镖。”说着朝着阿芒微一点头:“当然,同令妹一般,也是男装打扮。”
搂着果娘的颖娘就长吁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有毛毛汗沁出了,她还以为自己又要拖累大伙儿。
倏地心念一动,似乎有些明白,为甚的父亲母亲会托阿芒丫头把她同果娘送去崇塘了。
怔怔地望着神色间坦然无畏的义十八,阿芒亦是豁然开朗,他也有些明白为甚的苏二郎同何娘子会对崇塘那般生死挂怀了。
倏然之间,眼角有些湿润。
微一抬头,眨了眨眼睛,向义十八致歉又道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弟在此代世妹谢过十八兄。”
颖娘听着忙站了起来,朝着义十八郑重福身。
团在被窝里的果娘懵懵懂懂,歪着脑袋看了看义十八,又看了看颖娘,也团着小手朝着义十八拜了拜。
义十八赶紧别过脸去给颖娘拱了拱手,又同阿芒道:“之前不知道还有两位姑娘在,我去调停一番,给两位姑娘重新安排间屋子。”
“不必了劳动了。”阿芒赶忙拦了他:“我们之前流落荒野餐风露宿,现在能有一瓦庇之已经感激不尽。何况老天爷容情的话儿,这几天上就会启程前往崇塘了,再不必劳动诸位长辈……”
他们住的也不宽裕,阿芒诚心婉拒,义十八看在眼里,也就没有坚持:“那就暂且委屈两位姑娘了。”
不过转身就送了一匣子京八件过来:“不是甚的好玩意儿,就是图个新鲜,给两位姑娘解解闷。”
范老二就盯着果娘怀里的京八件上上下下的看,又问阿芒:“这是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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