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一石二鸟,倒是形容的极其贴切的。
又望了眼颖娘同丫头,朝着他们二人微微颔首,复又望向范老二同三秋诸人,语出惊人:“富家走水的那天,我在富老大的茶饭里头下了致人昏睡的药,之后他昏睡了过去,我把他绑起来后,就带着丫头逃了出来,刚刚跑到镇外,富家就走了水……”
别说范老二、三秋诸人了,就连颖娘,甚至于丫头,都是头一回听阿芒提起他们当天能够顺利逃脱的缘由。
只知道直愣愣地望着阿芒,又是范老二率先反应了过来,劈口就道:“你们离开的辰光,富家还有人在吗?”
“有!”阿芒颔首,毫不犹豫:“我们离开的辰光,加上富老大的小厮名唤来旺的,一共还有十一个小子。”
“来旺?富老大的小厮,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药翻富老大不声张?”阿芒话音落下,范老二的注意力就落在了来旺身上。
三秋略略皱眉,看向自家老大的眼神欲言又止。
而不得不说,范老二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丫头一直以来想问的。因为他一早就断定,富家着火,这其中肯定有来旺的首尾。却是思来想去都想不通,他明明是富老大的小厮啊,算是富老大身边最体己的人,怎的可能突然反水,帮着阿芒拿下富老大!
可事实就是如此,阿芒已是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来旺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儿,可他三番两次放松警惕,就差把那药递到我手里,这我却是能够肯定的,否则我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凑齐这么大剂量的药……”
事实就是如此,似乎打从他第一次偷药开始,他同来旺就已经达成了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了。虽然在此期间,阿芒也起过疑心,可不管怎的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哪怕来旺别有居心,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之后他点我帮厨打下手,还让我上灶,我就顺势把药下在了菜里……”阿芒接着又把来旺曾经提出想跟着他们一道走却被他拒绝的事儿,三言两语的同范老二诸人说明了。
三秋还在反复衡量阿芒的话到底有几成真几成假,值不值得他们为了他浪费时间精力,范老二却已“啧啧”了两声:“看来这富老大还真是三十年老娘倒崩孩儿啊,还是栽在了自己一手调理起来的小厮手里,不知道他若是晓得自己是这么个死法,会不会死不瞑目的。”说着竟还好奇了起来,追问阿芒:“那来旺长甚的样,你同我说说,若有机会,倒要见一见。”还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是个人物!”
这都甚的乱七八糟的,饶是阿芒、三秋都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儿来,可原本近乎凝滞的气氛也确实随之一松。
而范老二看着他们一脸吃多了树枝子草叶子拉不出来的模样,不免肚饱涨,没好气的扯了扯嘴角,就朝着窝在颖娘怀里东张西望的果娘挑着眉头使了个眼色,不出意外的把小女孩儿唬的一点一点垂下脑袋挪开视线,笑了起来:“行啦,事情既然已经明朗了,就赶紧往脑后丢吧,说到底这事儿跟咱们半点不搭界,你们也可以收收心,好好想想咱们接下来的路要怎的走,这才是正经事体。”
说完不知有意无意,还看了眼阿芒同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