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如何全须全尾逃出来的,还有那两个小女孩儿,也透着古怪,这四人着实不寻常。”
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他们兴许就是凶手了,若不是自己已经打定主意金盆洗手不再沾染江湖中事儿,三秋或许还会劝他,直接把人绑上送去漕帮。
可他当时确实觉得豁然开朗,面前的一层层云雾被拨开,久违的日光照射下来,全身的霉味仿佛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之后种种所为,也只是顺应自己的内心。
可现在他却迷茫了起来。
现在的日子,别说,还确实挺有滋味的,可他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
翌日范老二一整天都没有露面,阿芒出发寻找新营地去了,留守在家照顾颖娘果娘的丫头就有些纳闷。
这可不像范老二的做派。
黄昏辰光,阿芒返回,丫头迫不及待地告诉给他听:“也不知道又在闹甚的幺蛾子……”
阿芒啼笑皆非,摸了摸听到动静特地迎出来的果娘的发心:“各人都有各人的日子要过,他要是时时刻刻盯着咱们过日子,那才叫不正常。”
丫头挠了挠头,这话儿也是,不过还是觉得不对头,阿芒留着他自己想明白,掸了掸身上的浮沉,牵着果娘去看颖娘。
又歇了一个白天,服了两顿药,颖娘觉得自己比之早上又好了不少了,眼见阿芒回来,不免旧话重提:“阿芒哥,我觉得我已经好了,顶多再有两天就能上路了,你就别再出去另找营地了。”
虽然她对启程前往崇塘既期待又有点儿害怕,可相较于需要阿芒翻山越岭的寻找新的营地,又危险又遭罪,她还是宁愿即刻启程。
“你别多想。”阿芒如何不明白颖娘的心思:“不单是你,丫头也好,果儿也罢,甚至于我,都需要定定心心地休养一阵儿再启程,何况前往崇塘的路究竟该怎的走,咱们心里一点数儿都没有,还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成。”
说着想了想,又招手叫了丫头进来,待他坐定,把自己心里一直琢磨着的一些个想头告诉给他们听:“我想这镇上或许能有车马行,我想去打听打听崇塘究竟该怎的走。还有,”阿芒顿了顿:“富家究竟怎样个景况,还有山坳里又是怎么个说法,我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所以我想最好还是去趟集镇,一道打听打听。”
丫头点了点头,别说阿芒烙下了心病,就连他但凡想起这些,心里头亦是五味陈杂,不是个滋味。
只是打心里还是不放心。
倒不是说不放心营地的安全,说句实在话,不管他怎的不喜范老二,可范老二确实没有伤害他们的想法,这则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
他不放心的是不知道阿芒独自前往集镇是否会顺遂,尤其阿芒还有心结……正在犹豫之际,颖娘在思量过后,已是点了点头。
既然阿芒放心不下,那或许应该去一趟,就算不能了断心结,起码不用时时刻刻惦记在心里。
犹豫了一瞬,也把自己心里的惦念说出了口:“阿芒哥,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同富家同一条巷弄里住着的陈大娘一家如何了,她似乎是牙人。”说着就把自己同陈大娘的那一场啰嗦三言两语地告诉给他们听,又道:“她那似乎有好些个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