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徒这件事情,她已经知晓了,也清楚大母今日为何而来。
她原本是想称病推拒,可庆元帝对她日渐冷淡,她只有韩家这一座稳固的靠山了,万万不能给得罪了。
大母到了宫门之后,韩淑芸遣去的宫人将大母带了她宫中。
母女两也有些时日不见,稍稍有些生分。
大母主动上去嘘寒问暖:“娘娘近日在宫中可还好?”
韩淑芸愁眉苦脸,做出一副难受的模样:“母亲快别说了,我这几日身子本就不太爽朗,宫中诸多事物缠身实在辛苦,偏偏君上......”
她故意说一半,难以启齿的样子让大母不由有些担心:“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同母亲说说。”
韩淑芸看了看宫中侍奉的宫人,朝身边侍奉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让人都退出去。
宫人会意,将其他宫人都带了出去。
宫中就剩韩淑芸和大母两人,韩淑芸便与大母诉苦:“君上越发不爱到我这里来了,总往沈阿妩那里去,我看她颇有当初那胡姬势头。”
大母却十分无奈,没想到韩淑芸这般小肚鸡肠,那沈阿妩不是她让人献上的么?
“淑芸,作为母亲还是要劝劝你。你如今老大不小,自是有几分姿色也不能同那些年轻女子相比。我看沈阿妩还算忠心的,君上宠她也比宠旁人好,你要好生拴住,切莫与其分离才好。”
韩淑芸当然知道,她说这些不过是让大母知晓她如今人微言轻,已经不能同从前一样帮着去求情了。
她这话里的意思大母也听出来了,就是大公吩咐了她要去做,她无论如何要把话说出来:“还有一事母亲要同你说说,阿君昨日被君上赐给玄業为徒,你父亲与兄长都觉得太过荒唐。想我堂堂韩家嫡长女,尚未婚嫁又岂有削发为尼之说?你若是见着了君上,便在君上跟前提一提,看看是否有转机。”
大母的话说得很委婉了,只是让韩淑芸去提一提,没说一定要成。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意思就自然是尽力而为。
韩淑芸没有推拒,只是说有些为难:“君上现在不肯多听我说的话,我只能试试看。”
有这句话也就成了,大母也算是把话带到。
母女两说完正事之后,少不得寒暄一阵,没多久便宫人敲门。
韩淑芸让宫人进来,那人回禀道:“沈容华在外等候,娘娘可要见见?”
“容华?”大母记得上一次入宫沈阿妩还没有位分。
韩淑芸沉了脸:“让她等一等,我与母亲正在说话。”
“是...”宫人退了出去。
待宫人带上门,大母才又问:“那沈阿妩何时晋的位分?”
韩淑芸淡漠道:“前几日才晋的。”
大母点了点头,心想她难怪不知道。
容华虽不是多高的位分,但好歹是有了名分,大母想着不好让人家在外头等候太久,便要与韩淑芸告辞:“既然是有人到访,该遵的礼数还是要有,你听母亲一句劝千万不要因小失大,步了王皇后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