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将韩二郎带进了府里,而后带到了后院。
沈世谦还没睡下去,正在院子里抬头看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童轻声唤了一句:“将军,韩将军到访......”
听见响动,沈世谦回头看了看,见到韩二郎的时候连忙上前来行礼:“恩师...”
韩二郎没有说话,就这么冷眼看着他。
见韩二郎许久没有动静,沈世谦抬头看了看:“恩师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需要我说明白?”
沈世谦沉默了片刻,在脑海中想了想:“恩师有话不妨直说,世谦愚笨,不知恩师的意思。”
韩二郎冷哼一声:“你愚笨?我看你是最机灵的,差点把我都都给哄得团团转!我问你,阿君与青岩的婚事是不是你去告诉君上的?”
沈世谦先是不说话,而后点了点头:“是,恩师说得不错,就是我向君上告的密。”
韩二郎非常不能理解:“我带你不薄,你为何要与我韩家过不去?”
“恩师此言差矣,世谦还记得恩师常在军中教导世谦,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韩国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您不会不清楚吧?您常说要忠义,那您纵容韩家这是算得上忠义么?”
一席话倒让韩二郎无言以为,他在此事上头确实不忠义,但又无可奈何。
忠义可以挂在嘴边,大义炳然的与人说道,可你忠义的前提是命还在,家人都在。
韩二郎不是没有牵挂的人,他有妻室,有孩子,甚至自己的儿子还痴痴傻傻不成样子。
他心里清楚,韩家一直都是他的后盾,这一点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你说的是没错,但我怎么说都是你的恩师,难道你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不应该跟我说一说么?我好歹一手将你扶起来,你要去正对我的家族,难道还期盼我为了所谓的忠义置之不顾?”
沈世谦从未把韩二郎当做恩师,他对他的感恩来自与韩二郎给他的机会,而不是韩二郎教会他的东西。
但沈世谦不会把浙西诶情绪露出来,他现在的能耐还不足以跟韩家抗衡,也不足以与韩二郎对抗。
“世谦一直遵循着恩师所教导的恩义,所以才将此事告知君上,或许是世谦没有考虑清楚,请恩师原谅。您若是不想让我再继续插手,世谦可以不再过问。”
说到这里,韩二郎倒还想起来了,那道圣旨分明是赐婚的圣旨。
他看着面前的沈世谦,眼中颇有深意:“世谦,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见韩二郎这打量的眼神,沈世谦有些不自在:“世谦没有任何事情瞒着恩师。”
他就算否认,韩二郎还是觉得奇怪:“你说你为了忠义才去阻止这件事情,照理说君上这般看重青岩,应该顺手给青岩指婚才是,为何会将阿君指给你?”
沈世谦皱了眉头,没想到韩二郎这个粗心的人,还能想到这上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