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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用不着管事的带路,沈世谦对这布局已经太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就是当初的昌平王府。
王府空置太多年,如今换了主人,却也等于没换主人。
沈世谦让管事的回去歇息,他一个人在这宅子里转悠,每一处都是回忆。
他想着,这大概就是天命......
而正当此时,韩家却天翻地覆。
送走府里的客人之后,韩大公在府上发了好大一阵火,所有的人都在正堂不敢走。
大公把桌上的碗盏砸了个干净,他不敢说庆元帝什么,他只能在心里骂,真是委屈之至。
大母生怕这动静让有心人听见,赶紧从木屏后头出去,把正堂的门关上。
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当心隔墙有耳。”
大公实在气不过:“你别管!”
青岩立在一旁看了许久了,他暗自庆幸没能与王弗苓真把亲事定下,但也对现在的形势担忧。
沈世谦这个人他们都不熟悉,对他的了解太过局限,韩骊君被赐婚给他,怕是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那玄業怎么办?青岩都快想破脑袋了,除非沈世谦死...不!死也无济于事,君上赐婚,就算是人死了也依旧得嫁。
看来必须得马上告知玄業,否则韩家女郎就要被人抢走了。
这个时候,大母在大公耳边吹了一阵风:“阿君嫁不了,不是还有其他人?照我看,让青岩娶个正妻,还不如让他娶个妾。长房次女阿华不正当年纪?我看合适。”
大公原本是想利索的把青岩与韩骊君的亲事给办了,以免夜长梦多,谁知道竟让庆元帝先行一步。
他越想越不对劲,纵然他之前就已经给青岩指了婚事,京中的世家也都知道这件事情。但谁也不知道青岩就是那个在应试中大杀四方的人,毕竟他是给青岩从新捏造了一个身世与身份。
若是庆元帝早早察觉的话,他不可能让青岩如此顺利的上去,所以说是有人去告密了。
至于这个告密的人,韩大公心里有数,他回过身看了韩二郎一眼:“你跟我到书房去!”
韩二郎见大公那态度,有些莫名,但还是恭敬的跟了去。
大母无奈的叹息,让府上的奴仆将这残局给收拾了。
韩二郎与大公去了书房,大公关上门之后就开始数落韩二郎:“我说你不长脑子,你还真是不长脑子,竟把居心叵测之人带回了府里,我要被你这逆子给害死了!”
听大公这般说,韩二郎更是一头雾水:“此话怎讲?父亲可否说得明白一些?”
大公道:“那个沈世谦,是不是你带到府里来的?他是不是知道阿君与青岩的婚事?”
“怎么可...”韩二郎本想否决,可他脑海中浮现出今日沈世谦来探望他的场景,似乎他确实知道了。
见韩二郎这样子,大公知道自己没猜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不光害了阿君,还把我给害惨了!我辛辛苦苦的把那青岩扶持上去,没了阿君这条束缚,那青岩迟早拴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