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王弗苓诸多不解,难道玄業还有这等能耐,随意说几句便能化解危机?
那使臣被留在了宫中,被送回住处的只有他们三人。
王弗苓满怀疑问,所以不曾回去歇息,她去了玄業那里。
玄業坐着案边沉思,抬头看着王弗苓进来,又将门关上。
“咱们何时离去?”
他道:“后日,待祭拜先祖之后。”
其实这并不是王弗苓想要问的,可她想问的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可他一直都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你想问,为何他就这么放了我?”
王弗苓不否认:“是,我想知道。”
他道:“心结打开,自然也就忘却恩仇,正如你...也会有放下恩仇的时候。”
王弗苓不知他怎么突然扯到她身上来了,再看他那眼神,竟有些不自在:“这就得随缘了......”
她可不像那南疆国君一般,心内脆弱,多疑善妒。她的仇是血海深仇,绝对不可能放得下。
见此,玄業没再多说什么,王弗苓这才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是不愿意说,所以扯到她身上,好让她也别再问了。
王弗苓有自知之明,他不说,她也就不再问。
索性他们都没有出什么事情,王弗苓被押解入宫的时候心里还十分惧怕。倒不是说怕死,是她怕又大仇未报。
还好,她安然无恙,依旧能替亡去的族人血恨。
次日,约莫午时过半,宫中遣来人告知他们可以出发了。
南疆国君倒是不小气,衣车伺候,排场不小。
来相迎的人都尊称玄業一声世子,就好像他还是南疆的皇族一般。
但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玄業与南疆已然脱离,他什么都不是。
思及此,王弗苓不禁看了看玄業。
他面色从容,王弗苓却莫名的替他难过,这本该是他的家啊,是生他的地方。可现在,这里的人,这里的事,都与他无关了。
王弗苓似乎能感同身受,被当做质子送走的玄業,一定曾经痛恨过自己的父亲,痛恨这里的一切。
从前王弗苓总觉得玄業是个面上仁慈,心里阴狠的人,她从来没将玄業当出家人看。如今,他觉得玄業是博爱的,是宅心仁厚的,否则他不可能会放下恨,甚至什么都不求,替他师傅了结生前的心愿。
这样一个男人,看起来文弱,实则内心强大。
他一定受过许多苦......
想着想着,王弗苓又觉得不太对,她大概是安逸太久了,居然会同情自己的仇人。
“你在想什么?”
王弗苓正走神,玄業这一句话将她吓了一跳:“我...我就是想起韩家的人,有些担心会出事。”
他对着王弗苓笑了笑,伸手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安心便是,即便被发现,我也能让韩家不动你分毫,即便是他们察觉你并非韩骊君,我也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