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踏入了正堂。
“你想好了要告诉她一切?她是个身份不明的人,你要想清楚。”
玄業将手里的佛珠放在桌案之上,无奈叹息:“她对我来说有种不同的意义,总觉得该告诉她。她若是接受,我便迈出这一步,她若是不接受,那我带她回来之后便不会再见她。”
青岩却有些不安:“万一...我是说万一,她拿这个当做把柄逼你,或者要挟你,你要如何是好?”
这是玄業做的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是这样,我大概不会手下留情。你放心,我既然敢说出来,那就不怕她透露出去,我自有法子化解。”
“但愿如此,但愿你还尚存一丝理智......”
两日时间很短,但王弗苓却觉得漫长,特别是第二日夜里,想着要出门就是诸多顾虑,跟阿欢与吉春说了又说。
她与玄業约定好次日黄昏在城东汇合,为了万全,王弗苓早早让阿欢探好时辰,如此她才能顺利溜出去。
可她万万没想到,次日辰时沈世谦回来了。
在庆元帝颁布和亲旨意之后,他有一纸圣令将沈世谦召回。
原本是明日才能抵达,可沈世谦快马加鞭,硬是快了一日。
他回来得早,谁也没去见,偏偏来了王弗苓的春苑前。
阿欢兴冲冲的跑到屋里来告知王弗苓,王弗苓吓了一跳,披了件外衫就出门见他。
在战场上磨砺的这数月,沈世谦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他身形变得魁梧了不少,脸上也有了胡茬。
她快要忘了,沈世谦已经是个十来岁的男子,算半个大人了。
见到王弗苓的时候,沈世谦笑得跟开心:“师傅,我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王弗苓心中五味陈杂,竟有那么一丝感动。
她从一开始帮助沈世谦仅仅是因为他是昌平王最后的一脉香火,但看到现在的沈世谦,还有他对她的敬重,王弗苓觉得自己已经想要真心实意的待他。
“你可还好?收委屈了吧?”
沈世谦摇头:“不委屈,徒儿今日回来是想告知师傅一声,徒儿不负当时向师傅的保证,如今就要出人头地了。”
即便实至名归,但沈世谦终究是一名小将,怕是不能做什么高官。
她问沈世谦:“圣旨已经下来了么?”
沈世谦摇摇头:“还不曾,只是君上在召徒儿回晏都的时候在信里写了两句,意思是要重重嘉奖。”
闻言,王弗苓劝他:“君上若是封你高官,给你厚禄,你可千万别要。你如今的地位还不足以益康京中那帮权贵,就算你坐上了高位,那帮人便会使坏。”
“是,世谦都记下了。”
如此听话乖巧,王弗苓颇为满意:“记得去与我二叔道谢,若不是他赏识你,你也不会有今日。”
“世谦今日来到韩府,一是为了看您,二便是看看将军的伤。”
王弗苓看了看外头灰蒙蒙的天色:“待会儿再去,他现在卧病在榻上,这个时辰恐怕还醒来。”
沈世谦便自行找了地方坐下,跟王弗苓一块儿等着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