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就往浴桶中钻。
“怎么了怎么了?”
刘成渝看出他有些反常,连续问了两个怎么了。
“没…没什么。”
徐生将头埋入水中,直到憋不住了才冒出来,大口大口的吸气。刘成渝见他不说,也就不问,但他在门口停着,好一会儿才道,
“这个浴桶…是我私用的,你下次…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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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钟响,将嵩山从沉睡钟唤醒。
在开剑仪式的两天后,嵩山所有的新入门弟子都集中在了山脚的舍院处。
徐生在人堆里站着,周围全是一片黯淡的黄色,一个个少年男女低声说着什么。
“哈,总算要开始了。”
“是啊,等了很久了。”
显然,这两个声音的主人都对即将开始的修习之旅满怀期待。
“我说你们瞎高兴什么,按说也真是奇怪,咱们都是道门子弟,父母便是最好的老师,可偏偏要在山下修行…”
徐生沉默的听着周围的一切,他早有听闻这届弟子的特殊性,不论是刘成渝,还是……还是杨蔚如。
这个已经化成灰的道士。
徐生打了个冷战,他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
“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一掌将徐生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原来是慕容筱筱。
“你做什么。”
徐生有些不满,但总算暂时放下了杨蔚如的事情。
“打招呼呀,我这里又没多少熟人,就跟你熟悉点。”
骗鬼的吧…
徐生在心里暗道,但嘴上还是附和的应着,“哦…”
“哦?”慕容筱筱瞪了一下眼睛。
“呃…”徐生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这种一听就很敷衍的回答,你不相信我啊。”慕容筱筱突然盯住他,作出拷问一般的架势。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哇,你又这么敷衍,还说没有。”
徐生:“……”
“你看你看,心虚连话都说不出了。”
徐生一把扶住自己的额头,眼前这个女孩让他感到一阵头大,怎么会有这么自来熟的道士?
“喂,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慕容筱筱见他这样,关切问道。
是啊,是啊,真的很不舒服…麻烦你走远点儿吧…
“怎么不说话呀…你生病了吗?”
徐生仍是不说话,内心想着,你再说话我就真的要病了……
慕容筱筱却是生气道,“徐生,你耳朵听不到吗?为什么不回话。”平日里小姑娘在她爷爷那里住着,与上官飞杨一等人玩闹,哪里受过这等冷落,而今自己主动去关切他人竟然…得不到回应?
而徐生则是痛苦的捂住耳朵,我倒情愿自己听不见……
慕容筱筱本就对他不说话有些生气,如今看到徐生捂住耳朵,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认识你真是倒霉,不理你了。”
等确认她走开后,徐生才放开捂住耳朵的手,他看了一眼慕容筱筱离去的方向,此刻对方正和那天同来的两个少年走在一起。
徐生眼里没来由的一阵复杂。
他并不是不知礼数的人,只是此刻一见到慕容筱筱他便会想起杨蔚如,那天慕容筱筱被叶逐风提前赶走了,自然不会知道自己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可比我幸运多了。
徐生这样想着。
“列队。”
一声喝令,院子里的众人立即收声,刚才还零零散散的几十人迅速排成几列。
“高的往后站,快一点。”
“谁让你们列这么多队的,打开,两队就好,男女分开。”
又是一阵骚动,五十一名新道士终于彻底分开成为两队,刘成渝统计了一下,男队三十一人,女队二十人。
还算均匀。
徐生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在这里面是最矮的…对这个他倒是无所谓,父亲老徐不算矮,总会长高的。
刘成渝统计好人数后拿出一堆木牌,上面刻着名字。
“现在我念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
他说完后就随手拿起木牌开始念,每念一次便有一个身穿黄袍的人走上前去。徐生在下面看了一会,猜测这大概是类似于铭牌一类的东西,标注身份用。
“徐生。”
见刘成渝终于念到自己,徐生赶忙走上去,他从没用过这种东西,拿到木牌的时候忍不住先看了几眼。
这时刘成渝又拿起来一块牌子,大声念道,
“慕容筱筱。”
一道身影立即上前,徐圣抬起头,正好迎上对方那双眼睛,只是慕容筱筱却没有看他,只顾着刘成渝的方向。
看样子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