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意识到死亡降临地俘虏们骚动起来,口中出“呜呜“地喊声。
孙重山和铁蛋二人都面色煞白,提刀的手颤个不停。
“怎么,怕了?”为那个骑兵面脸不屑:“不就是杀十几个人,看你们那副熊样!我问你,我龙卫军自成立以来,都经过哪些血战?孙重山,铁十一,回答我。”这一声声色俱厉,如一道霹雳在二人耳朵边响起。
“回都头地话,我龙卫军自成军以来,历经东京西水门血战、封丘门血战、林虑大捷、隆虑山大战,相州大捷。”二人一个立正,同时大声回答。
“回答正确。”那个骑兵头领大声说:“我龙卫军以敢于杀人为最高荣誉,以软弱胆怯为耻辱。为了证明你们的勇气,动手吧!”一个俘虏不知道什么时候吐出了口中的塞子,大声呼叫:“李相,救命啊!”
孙重山大惊,闭上眼睛一挥弯刀,热热的人血扑面而来,烫得他一个哆嗦。
十个驿卒倒在冰冷的地上,他们都圆瞪着不甘的双目。
孙重山木木地站在那里,身上已血红一片,一缕头从头盔边沿伸出来,有血水顺梢滴下。
“啊……”
李纲手一颤,书掉到地上。
大宋太上道君皇帝喘着粗气坐在舱中,这个时候,他已经气急败坏了,哪里还有半点风流天子的从容儒雅。
倒是外面那个长身而立的龙卫军指挥使一动不动地站在甲板时,还时不时将头转过来,把好奇的目光投射进华丽的船舱之中,最后落到太上皇的身上,徘徊不去。
这种无礼的窥探让赵佶十分恼怒,看了看身边的太上皇后和高俅,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低沉的声音说:“小小一个龙卫军军汉,也敢对我无礼,此乃大不敬。当治罪。”
高俅和舱中的几个随行官吏都同时相视苦笑,现在是人为刀俎,我是鱼肉。还谈是治罪不治罪?这事情能摆明了就是当今皇帝的意思,两朝天子,又是父子。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皇帝家的家务。
高俅看到舱外甲板上那一群耀武扬威的龙卫军武士,心中一阵震恐,又凉到极点。他是太上皇帝的心腹,新朝清算旧人,按说他是跑不掉的。不过,说起来也奇怪,那份政治黑名单上居然没有他的名字。这让他庆幸的同时,又颇觉意外。
回头一想,却有明了。自己在天子的眼睛里根本就没什么分量,他做官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殿前司都太尉位置上混日子,要说本事却是半点没有,被人轻视也很正常。
可现在不同了,连太上道君皇帝都被人劫持,看样子,童贯那边也好不了。如果真被人家带回东京,天子一个不高兴。随便治一个罪,要砍自己脑袋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高俅心中一寒,心道:“不管怎么说,得想个办法渡过这一关。太上道君皇帝现在是彻底完蛋了,将来也不过被软禁在东京混吃等死。再也帮不上忙。要想活命,还得靠自己。”
“陛下,童公公那边还有三千捷胜军,我们身边也有不少禁卫。何不走出去怒叱反贼,招禁卫反击?”太上皇后厉声建议。
“不行了,不行了。”高俅摇头苦笑。手指着窗外,“陛下,你看,那些禁卫还堪使用吗?再说,真乱起来,伤了陛下龙体,我等百死莫赎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