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躺在病床上半月有余,皇上不会包庇徐神医。
“仅仅只是在徐神医被处斩之后,他派了人收殓尸骨,厚葬了。”
“师傅为什么会到京城来?”颜青雯不解。她以为她去世之后,师傅轻易不会踏足京城。
师傅历来不太出入京城,更很少为高官贵族之家诊病。只因深宅大院的,多有阴私之事,师傅不愿平白被卷入纷争之中。
“他来祭拜你。”
颜青雯落下泪来,她倒是宁可师傅忘了她,不再涉足京城。若是不到京城来,也就没有入顾家诊病之事,更不会因此死去。
可世上没有如果。
“若想彻查此事,是不能了。过去了那么久,哪里还有什么证据。顾夫人是否真中毒,又怎么中毒,无从得知。”司马婧华揉了揉额头。
徐神医之死,她也想要个真相。可是过去了的事,想查谈何容易。顾家也不是可以随便去调查的人家。
何况,她又以什么身份去追究此事?
自家一脉历来为皇族忌惮,她不好随意插手太多事,那样对她和珩儿都不利。
顾娴又在宫中得皇上专宠,顾家一介寒门,也封侯拜高官,今非昔比。
“不用彻查当年之事,师傅的医术,若要害人,哪里能有意外?”颜青雯笑起来。
不说师傅,就是她要下毒害人,也绝无差错。顾夫人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大的破绽。
别人会相信顾夫人是有幸捡回一条命,她却绝不相信。
“那你要怎么做?”
“顾家不是要诬陷师傅下毒杀人吗?竟然师傅白白担了这名头和罪责,顾家却没死人,岂不是冤枉的很?”颜青雯握紧了手。
司马婧华瞪大了眼,“你要顾夫人的命?”杀害长信侯夫人不是小事。
云岚好容易活着,她实在不愿让云岚去冒险。
“我要所有害我师傅的人,都去给我师傅陪葬。我不管是谁,是什么身份,都要给我把命留下。”颜青雯猛然站起。
“云岚,你不要冲动。你要报仇的心思我理解,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一切需得从长计议。”司马婧华拽住她的手臂,“我不想你白白送命。”
“熙宁,我活了一辈子,在乎我的人少,我在乎的人也很少。可我容不得我在乎的人被人所害。若有人想要害你,我也要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司马婧华长长叹息。“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着你,可我们要慢慢来。”她拽着颜青雯坐下来。“睿儿多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去年却也摔了一跤摔傻了,以前只当顾娴是个良善人,如今看来,却不简单。”
“睿儿也出事了?”颜青雯一惊。她还记得睿儿小时候的样子,才出生没几日就养在了她的身边。
粉雕玉琢的一个孩子,白白嫩嫩,可爱的紧。她去世前,这孩子满了周岁,已经会喊她“娘”了。
她深知没娘的孩子在宫里不容易,可睿儿始终是皇家血脉,南宫翊和顾娴固然不关照他,可太后却不会不管。
“不仅是睿儿出事了,就连当年你中毒身亡一事,我也觉得蹊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