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斑已经蔓延到脸上了,林氏一看到她那张脸就本能的退后了一步。
“青雯那丫头呢?”族长慢悠悠的说着话,说话都极费力气,呼吸沉重。
“小姐病重,正在屋里歇息。”芸儿忽然用帕子捂住嘴,咳嗽起来。屋里也传来了咳嗽着,此起彼伏,听着只让人眉头直颤。、
“今日族长过来审问她与人私通之事。既然她病着不能去宗祠,那便让族老们过来一趟。”林氏开了口。
仆人们立马搬了椅子摆放在庭院中,让族老们坐下,这是要在这院子里审问颜青雯了。
“小姐病着,审问之事还是等小姐病好了再说吧!”芸儿皱眉,没想到族老们会直接来这里审问。
“把她扶到门口来。”族长对着芸儿吩咐。
芸儿咬牙,这些族老都不过是倚老卖老之辈,平日里受了老爷多少好处,如今就这样不近人情。
族长发话,她也只得回屋扶了颜青雯出来,颜青雯不时咳嗽,看着十分憔悴。
“恕青雯有病在身,不能给诸位长辈行礼了。”颜青雯的目光从一众人身上扫过,一个个的看的仔细。“不过今日诸位看顾之恩,青雯必谨记在心。”
有人被她的目光摄住,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必把她当回事。她得了恶疾,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呢!
族长让人把抓到和颜青雯私通的男人拖了上来,这几天看着是受了刑,看着可比颜青雯凄惨的多。
“此人大小姐可认得?”族长问询着。
“不认得。”颜青雯摇头。深宅内院的小姐少能见到男人,除了族里至亲和几个数得上的亲戚,哪里还能见到别的男子。
“大小姐还真是推脱的干净,人证物证俱在,还要狡辩。”一位族老恨恨说道。
“何为人证,何为物证?”
“伍六供认早和大小姐有来往,大小姐还给他送过情诗和信物。何况大小姐和伍六苟合之事,很多人都是看见了的。”那族老把伍六供认的东西都摆了出来,又让林氏和几个当日在场的人都出来作证。
“东西还真够齐全的。”颜青雯嗤笑。林氏当真煞费苦心了。
有人把那些情诗念了出来,缱绻露骨,意韵缠绵,不少奴仆看着颜青雯的目光都带了讥讽嘲弄。
所谓的信物却是一块玉佩和一方帕子,帕子上绣着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东西的确都是她的。
前些日子,那位林氏所出的二妹央着她给绣个帕子,还非要鸳鸯戏水的图案。她只当是妹妹情窦初开,红鸾星动,要绣个帕子送给谁,不疑有他,便绣了。
至于那玉佩,是用来压裙幅的配饰,她有不少,平日里都是丫鬟们收着。多了一样,少了一样的,哪里会那么清楚。
这些年,身边的仆人早不知被林氏换了多少去,母亲留下的忠仆都被以各种各样的缘由打发去了,而后来的,换茬快,也很来不及培养出什么感情。
如今真正忠心的,竟是只有一个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