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气愤至极,沈启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表达。他认为以贺耀祖王府管家之尊,怎么也得叱责这丫头几句,没想到贺耀祖却道:“沈大人,您知道她是谁?”
“她能是谁,伺候人的下人而已。”沈启很是不以为然。
“沈大人说的不假,她确是伺候人的。”贺耀祖介绍道,“鹂儿姑娘先是伺候英琦格格,后又让八王爷赏给了曹霑公子,现在是曹霑公子第一等的心上之人。”
沈启猛然记起,昨晚他的那块宝贝怀表就是曹霑赐给的这姑娘。能得到曹霑如此贵重的赏赐,可见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怪不得敢往外赶他,并且向他身上扬土。此人确实不好得罪啊!
沈启脑门上开始往外冒冷汗,一身硬气早抛到了九霄云外,走到鹂儿近前,低声下气道:“都怪下官有眼无珠,没想到鹂儿姑娘是曹公子屋内的人,下官向姑娘赔罪了。”
在那个时代,将一位丫鬟说成是某位公子的屋里人,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已经被公子收用。鹂儿的脸上挂不住了,扬起扫帚挥向了沈启:“看你再敢胡说八道……”
俗话抬手不打笑脸人,沈启毫无防备,再加距离太近,扫帚上许多竹枝从他脸上一扫而过,留下数不清的剐痕。
人怕打脸,树怕揭皮,更不用说脸上留下许多的“招牌”。沈启手捂着脸,想发怒又不敢,只能直视着鹂儿道:“你……”
“你什么你!”鹂儿扛起扫帚回往后院。迎头曹霑踱着方步出来,走到沈启近前,仔细打量了他两眼,剔着牙问:“沈大人,这是咋回事?灰头土脸的。”
沈启心说,还不是你那宝贝丫头干的好事。生怕再节外生枝,回答道:“下官刚才跑得急,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就弄成了这般模样。”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曹霑扭头向贺耀祖道,“你说于大人这座房子咋修的,把沈大人绊成这样。去街上叫个木匠来,把门槛全部锯了。”
曹霑煞有其事,贺耀祖想笑又不敢,只得答应一声。曹霑把脸重新转向沈启道:“本公子已经替你出气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找八王爷了?”
可算是盼到了曹霑这句话,沈启暂且把脸上的伤放到了一边,在头前领着路,二人出了这座宅院。
因为今天来求曹霑办私事,沈启没敢招摇,放弃八抬大轿没坐,只用了四人抬一乘小轿。曹霑空身一人,没有轿马可乘,沈启只得邀请他一起坐上四人抬。曹霑打开轿帘看了看,把眉头皱了起来:“一个人的轿子,坐了两个人,不用说太挤,四名轿夫怎么受得了。我还是下去遛着去吧。”
曹霑不说走,而是遛,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八王爷。沈启想到侄儿沈廉在大牢里整待了一个晚上,被糟蹋成什么模样,暂且还不清楚。急忙火急火燎道:“曹公子,您请上轿,下官步行跟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