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没人会愿意。豪气冲天的石呆子用椅子砸倒一个,其他三人轰的一声纷纷窜下酒楼,找主人去了。
掌管如意楼的老鸨,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粉嘟嘟的一张银盆大脸,听说打手汇报楼上来了一个不要命的主,哪里敢上去找他们理论,连声说:“找苗老爷去,快些把苗老爷找来……”
一个头戴绿色缎面瓦块帽的中年男子走近老鸨,轻声道:“妈妈怎会忘了,苗老爷此刻正在后院陪着按察使沈老爷喝花酒,他老人家早有吩咐,今晚任何人不得打搅他。”按中国传统,正常人谁都不可能头上戴着绿帽子,但按规矩,这帽子却是这男子必须戴的,因为他就是每家行院人家都有的王八头。
“按察使老爷也在?”老鸨双眼放亮,“他老人家也在正好。你去就说有人来如意楼踹堂子,请求按察使大人派人把他们一起抓进大牢。”
王八头不明白的搔搔后脑勺问:“小的实在是笨。为何要把他们抓进按察使大牢,咱们江宁县牢房难道关不下他们?”
“不怪你长了一个乌龟脑袋,真是蠢到家了。”老鸨一双肥如猪蹄的肉掌拍在王八头的脑门上,猩红的嘴巴撇有二寸宽。“抓进江宁县大牢才是县级,能赚多点赎金,按察使大牢那是省级,赎金多着好几倍呢!”
王八头满心的不以为然。赎金赚得再多,那也是按察使大人的,与咱们有屁的好处。但他哪里知道,老鸨暗自早与按察使大人有一腿,替他赚了赎金,还不得赏她一些。
“快点去,愣着等抽啊!”老鸨瞪起一双丹凤三角眼。王八头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奔向后院。
一座大厅灯火通明,里面喧闹声中夹杂着女子故作娇柔的撒娇弄痴之音。
王八头到了门前,哪敢直接往里闯,正在为难,江宁知县苗玉春正巧出来小解,差点跟他撞个满怀。苗玉春吓了一跳,看清楚是他,甩手就是一巴掌:“混账王八蛋,老爷没有交待吗,今晚谁都不准到此聒噪。”
王八头忍住脸上的痛,连拿手去捂都不敢,躬身哈腰道:“不是小人敢冲撞老爷,前面有人闹事,妈妈不得不让小的前来告诉您一声。”
“这等小事也来回禀老爷,那些打手都是作什么吃的,不会把他们都赶出去?真是白养活了一群废物。”
苗玉春越说越气,抬脚想给王八头来个窝心踹。哪知他酒喝得有些过量,没有踹到王八头,脚下踉跄差点摔倒。王八头赶紧搀扶,陪着十二分的小心道:”闹事之人手头很硬。妈妈的意思,能不能让按察使衙门的人出面,把他们全都抓入省里大牢?”
苗玉春酒醉心不醉,早知道老鸨与他是貌合神离。不就是想给按察使多搂些银子吗,今晚宴请按察使沈启,花了老鼻子钱了,有人闹事,不是正好从他们身上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