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佑九年,四月二十一。
一场暴雨在二十一日晚间,爆降人间。天亮时分,暴雨已经停了下来,多日云集在天空中的团团乌云,随雨水冲刷殆尽,天空露出本来的蔚蓝底色,太阳带着亿万年不变的容貌,出现在东方天地相接的地方。浑浊的长江之水,卷起阵阵怒涛,撞击拍打着江岸,似在宣泄对人间的战争荼毒残害万千生灵的愤怒。
完颜宗弼,等待这样的时日,已经多日,他已经成了一头凶恶的困兽,时而歇斯底里,时而又仰天长啸,如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般。宗弼站在江边,看着怒涛翻滚的奔腾长江,命令部下斜卯阿里、韩常顺洪水而下,击败夏军在金山脚下的水师,牢牢控制金山,以便大部队从金山顺利渡江到北岸。
在金军水师,将要解开缆绳,顺江水而下时,宗弼对斜卯阿里说道:“老虎挡住了牧羊人的归家之路,牧羊人没有办法,只好拔掉虎口中的大牙。将军此去,务必完胜夏军,牢牢控制金山。”斜卯阿里跪拜宗弼,誓言誓死拿下金山。
黄天荡战役之金山脚战役,在大夏天佑九年四月二十一的清晨,缓缓拉开帷幕...
长江岸边的金山,由山脚依次向上的战壕里,趴满了大夏的士兵,每个士兵的身旁都放着一堆利箭。士兵们都在试拉着弓弩的弦,再试弓弩的张力和任性。士兵们紧张又兴奋地看着怒涛翻滚的长江,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西边的长江里,出现金军的水师,然后万箭齐发,让金贼纷纷葬身长江。金山上两门山炮,炮膛里灌满了黑色的火药,炮神的尾端,露出一根引线,士兵们转动着炮身下的车轮,调整着炮口指向江面的最佳角度。旁边还有士兵,在将成块的黑色火药擂成粉末,一个大大竹筐内,装满了已切成碎块的铁条和铁块。这一炮下去,定将金人的战艇,轰他娘的个稀巴烂...
韩世忠一身戎装,带领秦松、韩夫人、杨霸、仇千雪等一干将领,等上了山脚脚下的战船。韩世忠见各战船的将兵全都到位,又看了一眼,滚滚而来的长江之水,说道:“贤侄,你和你粱姑姑,就坐镇主船,今番我要亲上艨艟,痛击金贼。”
秦松微微笑道:“韩叔,小侄从未真正体验个战斗的滋味,可否,让我随你一起,去艨艟之中,体验一番痛击贼人的快感?”
韩世忠看着秦松道:“咄!不可,贤侄。你乃我大夏朝未来之帅才,亲上战场杀敌,太大材小用了。你坐镇主船,观望整个战局即可。”
秦松知道,韩世忠此举不过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因他不会武功,万一和金人展开近距离的厮杀,将成为一个累赘,便笑道:“呵,韩叔捧杀小侄了。好,大战在即,军令如山,我秦松领韩将军之命,坐镇主船,和梁姑姑一道,为大军擂鼓助威,一举歼灭金贼。”
韩世忠威武霸气地环视了各战船一圈,然后厉声说道:“弟兄们,如今兀术就是一头笼中困兽,想北渡长江而不得其道。今番江水暴涨,金军定顺水势而下,前来抢夺金山。金人侵我土地,杀我同胞,掠我二帝,万恶不赦。报血仇,雪前耻的机会来了,我军定要把金贼杀个片甲不留!”
整个战船群的将兵,全振臂高呼“杀!杀!杀!....”秦松,杨霸,仇千雪等,在韩世忠的身旁,全也振臂高呼,杀!杀!杀!......
韩世忠旋即走进战船群最前沿,几十艘艨艟战斗群为首的那一艘。杨霸、仇千雪二人也是一身的戎装,兵器换成了几米长的长枪。
秦松笑着对杨霸说道:“杨兄,韩将军不许我上船杀敌,保护仇女侠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望二位英勇杀敌,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仇千雪白了一眼秦松,冷笑道:“嘁!秦公子的这番言语,好像自己有盖世神功似的。千雪是去杀敌,不用任何人保护。倒是你这个白面小书生,好生保护自己,莫让金人的箭矢射了去。”仇千雪说完,扭头跟随韩世忠,走进艨艟。
“哈哈...”秦松和杨霸相视大笑,杨霸也跟着仇千雪走进艨艟。
秦松和梁红玉站在主舰的船头处,二人身前各放有一面大鼓。梁红玉双手拿着鼓槌,眼睛坚定地望着前方的江面,神色淡定自若。
秦松也拿起鼓槌,对梁红玉道:“粱姑姑,未能随韩将军前去亲自杀敌,心中可有点小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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