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没逞想,一个搞活鸡宰杀、违规倾倒鸡毛的商户竟然无意间救了他一命。
回到准公司时,天已擦黑,还下了濛濛细雨。外面的烧烤摊因雨暂停,张崇义今晚特别清闲,他见满江寒回来,连忙招呼:
“兄弟,来哦,喝两杯!”
满江寒应声走了过去,隔了一张矮桌坐在张崇义对面,有些无精打采。
“兄弟,你身上怎么有股臭味儿哦?”张崇义噏动了下鼻翼说。
“运垃圾那有好味儿?”满江寒搪塞着说,他抖了下污渍斑斑的衬衣,细闻了下确实有股鸡屎味儿。
在张崇义张罗着酒菜时,他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墙面,见佛龛已被苍促地挂在墙面上,目测着有些歪斜。里面端坐着捧腹大笑的弥勒佛的身子有些左倾,让人看了有点不安。
“噢,这佛龛我先给供奉着,等你收拾停当了再给你送回去。”张崇义说着,起身点起三支早已备好的香,点燃了插佛龛底部的香座上。
“怎么心事忡忡的,来喝酒!”张崇义端起酒杯说。
满江寒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脸上随即显现痛苦的神色。说:“张哥,今天我不喝了。”
下午落坑时,他的唇部有些挫伤,一着酒精就如刀绞一般。这皮肉这痛倒没有什么,关键是他遇到了过不去的关口。
准公司内部环境已收拾干净,但作为装修公司,总不能四壁空空,也要简单装修一下哦。所以,回到准公司后,他接着就去了建材市场,找以前相熟的几个商铺赊欠些材料,但均被对方拒绝。
“这样吧,你算算这些材料需要多少钱,我再想办法。”满江寒把一张事先拟好的材料单递给对方。
“一共2286。”对方很快就出了报价。
满江寒立即做庚癸之呼,拿起电话,向同学朋友借钱,但均得到否定的答复。他颓然地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着。
“不是我难为你,你看,我这儿光欠条就三十万了,讨债难哦!”材料店老板为难地说。
满江寒无奈,只好作罢。
正思忖着时,一个毛手毛脚的伙计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小龙虾奔了过来,在经过佛龛时,他的身子一个趔趄,肩膀击在里面的弥勒佛身上!
满江寒一个箭步上去,双手伸出,把从佛室里跌落出来的弥勒佛一把搂在怀里。真险!如果把佛给唐突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幸亏抢救及时。
在他把笑眯眯的弥勒佛放回到佛龛里后,突觉脚面上落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啪的一声。急忙往下看时,见是一个黄纸包。拾起来打开一看,满江寒不禁一惊:
钱!一卷有些破旧了的百元大钞!
这还不算,待他清点了一下时,他开始的惊讶几乎蜕变为惊悚!
竟然是2286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张哥,这佛龛在我现在的公司待了多少年了?”满江寒便把钞票包好边问张崇义。
“至少有十年了,我从来这儿起就看它一动不动地在坐那儿。兄弟,你真是好运哦,佛祖显灵,来助你一臂之力了!”张崇文喜望着纸包说。
满江寒狡黠地看了崇文一眼,笑着说:“张哥,是不是你做了手脚?”但内心里同时起了个声音,不对哦,无论如何,这2286的数字,只有自己和材料商知道,或许,现在材料商也都置之脑后了。
“兄弟,罪过罪过,千万别辜负了佛祖对你的加持。来,咱哥俩给弥勒老爷子敬个礼吧!”
说着,站起身来,拉着满江寒,两人并排肃立于尘垢满身的弥勒佛面前,拱手施礼。
满江寒还默默念叨:“谢谢弥勒大叔,对大叔的加持爱护,学生将没齿不忘。将来若功成名就,一定为大叔重塑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