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荒漠了,然后会有连绵山脉,该小心了。”
刘铮不语,这片荒漠差不多可算是天然的界限,将大梁的安居乐业和边塞的铁血狼烟分隔开来。西北地界,除了当地百姓和朝廷驻军,另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马匪。
马匪中人员构成复杂,以当地地头蛇为主,此外,内地逃犯,西北胡人都有,抢掠来往商旅,手段残忍,是此地一大毒瘤。这些人行动迅捷,来去如风,此地又地广人稀,朝廷大军还要时刻提防着西北各小国敌人,分身不遐,是以让他们越做越大,成了气候。
又一亲卫道:“我们有大将军给的令符在身,即便遇上了,他们也该给个面子。”
“不用。”
“什么?”亲卫一时不明白。
刘铮看着远处白晃晃的天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可是,我们只有一百人,而他们……”不只有多少啊!
刘铮一笑:“西北驻防大将军原奎已老,实际上主事的是他的长子原泰。此人自幼跟随其父长在军中,勇悍好斗,难以说服。”
不好说话的人,只能投其所好。
亲卫一瞬间便明了了,又看了刘铮一眼,低头小口的咀嚼干粮。他们的王爷,真不容易啊!
刘铮在这里东奔西走,回京的人是谁呢?
唐丰一路小睡,马车晃晃悠悠的,摇篮一般。到了驿站便与相王把门一关,把酒言欢。
“越看越像,我都看不出来了。”
“回京之后,只需上个请罪折子,在王府禁足便可瞒天过海……”
和他在一起的赫然便是又一个“刘铮”,只是神色之中,气势还差了那么一点。
“眼神,对,就是要凶一些,越凶越好。遇上不好应付的局面,就不要说话,狠狠的瞪过去。”
“王爷,就是这么拽,尤其,你就是该憋着一肚子气的,没人会怀疑的……”
马队上路,西斜的日头将一个个人影在地上拉的老长,跟马蹄踏起的沙粒糅杂在一起。
“吁——”天际传来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号角,马背上的众人不待吩咐,第一反应便是扯紧马缰绳,停下脚步。
“吁——”号声再起,因为停下了飞奔,这一次听得更加清晰。
远方沙丘上,陆陆续续冒出一个个身影,先是头,然后是身子还有马,西斜的日光从人与人的缝隙中穿过,这些人,仿佛从金色中走出来的暗黑亡灵。
“来了。”一个亲卫说着,有惊讶,有震撼,唯独没有恐慌。
有一个亲卫半开玩笑:“这些人有趣,还等太阳下山凉快了才动手。”
又一个道:“就是傻了点,此地距离西北驻防军不会太远,只要我们放出信号,他们就被包饺子了!”
刘铮斜向后瞟了一眼:“不算太远,此时我们放出信号,待西北军赶过来,估计能赶上收尸。”
后面的亲卫自知失言,红了脸。
“爷,徐略一看,人数是我们十倍不止。”这样还打算硬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