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猜虫渠的真实身份,但他当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虫渠竟然就是鸾鸟。
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沉默。
“所以,那次比武,你是故意输给我的?”又是翼后的声音。
“如果不输给你,我怎么能进宫,怎么做了这祭司?”
紧接着,戴胜听见翼后坐下去时板凳摇晃摩擦出的吱吱声。而后翼后似乎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接着说:“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还有一件事情。”祭司的语气依然很淡定,“因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刚才喝的这杯茶里,我放了失魂散。”
“失魂散,那是什么?”
“那是幽冥界的一种药,我专门在断魂散的基础上为翼族炼制的。它不但让你内力全失,还能让你丢了六魄中的一魄,除非你能找回玄鸟交给天帝的三魂,方能弥补这丢掉的一魄。”祭司冷冷地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十八年前我用依附之术,你曾答应要为我做一件事情。”他回应道,“我担心你不愿意为我做这件事情,但又不忍心让你遭到反噬。所以,我拿走你的一魄,算是跟你的交易条件。”
“你要我做什么?”
“杀了你的儿子!”
戴胜看不见翼后的表情,但是从翼后近乎失声的惊呼中,他能感觉到翼后当时一定是恐惧的。
“我宁愿被你拿走那一魄,永远武功全失,永远寻不回那一魄,也不会杀我的儿子。”翼后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你就试着学会做一只极其普通的鸟吧。”
听完戴胜的讲述,少康和其他众人一样面色平静,但他的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震惊。这跟他所了解到的情况截然不同。他极力平复着自己汹涌的情绪,手却还是止不住微微颤抖。良久,他终于平静了片刻,低声问道:“如此说来,我在神社用神隐之术看见的翼后不是真的翼后?”
“那应该是翼后被摄走的那一魄。”戴胜道,“你第一次去神社,应该是我听到祭司和翼后对话以后,但那日翼后已被祭司封禁在神社中,你不可能看见真的翼后。”
少康后背早已惊出一声冷汗。
“你第一次去,祭司伤口为愈合,似乎并未觉察到你的行迹。不过你和那姑娘去地宫见尚付,祭司肯定是知道的,毕竟那地宫周围都是祭司的耳目。”
“所以,他是坐等着我上门去偷解药?”少康愣住了。他想,如果鸾鸟知道他盗取解药的事情,那么坠入黄泉见到后缗也应该是鸾鸟一手安排的了。
可是他为何会让自己坠入彼岸见到后缗,甚至让作为引魂之花的彼岸花田暂时发挥不了效力。
思虑良久,他忽然想明白了。
彼岸花既然是引魂之花,能见幽冥之人引入凡间,自然也能将凡间之幽冥引回彼岸。那花田既然被鸾鸟如此设计,一定是鸾鸟已经完成了引渡幽冥之军,并且短时间内也不希望有人用彼岸花将幽冥之军引渡回去。
他的心骤然紧张起来。
他万没想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翼王,早就进入了鸾鸟的算计之中。他甚至还帮着鸾鸟将尚付变成了宿体。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把舅舅找回来,甚至击退幽冥之军?”少康对翼王道。
翼王叹了口气:“要破解幽冥宿体之法,除非神族再世。否则,就算接引道人来到任城,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