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一发也有自己的诉求,虽然不会再怀疑陈曦的身份以及目的,但想要孟一发出手,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关于代价,这是应有之义,因为虽然孟一发看似不得不拼命,但孟一发还有选择的余地,比如惹不起躲得起,重新换个环境之类。
但若是情非得已,他们肯定不会愿意抛弃这等“风水宝地”。不过陈曦如果想让其卖命,肯定也得付出能让其满意的代价。
他默默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却发现原来与他并排坐在床沿的许清菡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那张凳子上,正垫着胳膊趴在桌子上。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后,默默看着她。
她的头发洗过不久,此时已经干了,过肩的长发如绸缎般柔顺、如夜空般黑亮。他看得很动心,不由伸出了手,拈起了几根发丝,轻轻揉搓着。
误会她了啊,她虽然脾气不好,但不至于暴戾到一言不合便伤人的地步。她使人打刘二,是因为要用其警告杨福如的,看起来她是极讨厌杨老二这个人,可刚才她却帮他站台了。
如果没有她的那张纸,他也不可能知道杨老二的过往和目的。虽然她帮了他也等于是为了让她自己早日脱离苦海,但仍旧应该感谢她的。
他揉搓头发的举动终于惊动了她,她站了起来,远离了陈曦两步,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对不起,谢谢你。”
看到她的神情有些疑惑,陈曦笑了笑道:“刘二的那顿打……是我误会你了。”
她没有什么表示,面无表情的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
陈曦捏了捏鼻子。默默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纸,然后放到了她的面前。
是她亲手写的“我怂了,我是小狗。”的那张纸。
她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拿起了笔,写了七个字。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陈曦皱了皱眉,也来到桌前,拿起了笔。正打算写的时候,发现写毛笔字实在别扭,于是将笔转了过来,将木质的笔头蘸了墨水,在她那行字的下方也写了一行字。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话?”
她愣愣的看着那行字,然后扭头看着陈曦,目光中的惊讶怎么也掩不住。
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字迹。
陈曦虽然用得是笔,但其实就是一细木棍罢了。她还从未见过能用细木棍写出这等好看字迹的人。
这不是什么有艺术韵味的字。纯粹是因为写得太多导致的熟练,笔迹中的转折有行云流水之感,字迹的结构也掌握得非常好,一看就知道非一日之功,而且是写了很多年。
可他用笔尖写的字却连孩童都不如,而且他的字迹都是简化过的。她能看得懂,但她没有见人这样用过。
好奇怪的一个人啊。她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已经无法再拿这个去鄙视和不齿陈曦了。
她咬着牙,接过了笔,在他的那行字的下方接着写了三个字。
“永远不!”
陈曦有些恼,从她的手里把笔抢过来,在纸的空白处再次写了一行字。
“谁先怂谁是小狗。”
然后他将笔塞到她的手里,她正怔怔看着这行字发呆。
是啊,在这里,她要用得到他的地方太多了,若是他下次逼着自己亲口说出她怂了她是小狗怎么办?
不是若是,而是肯定是啊,想到这等悲惨之事,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然后哆哆嗦嗦的握住了笔。
“我错了,您高抬贵手好么?别逼我,我还没想好。”
陈曦这才呵呵笑了起来,这么说还能接受的。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因为无聊的时候跟她斗一斗很有意思的啊。可还未开口,却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哦,应该是孟一发要与自己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