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地下很凉,很潮湿。挖得并不算高,应该不超过两米。但很宽敞,墙上间隔不远插着一支支火把,让这个地下室很亮堂。
关于什么如何防水如何支撑之类的话题,他没有那么好奇,只是低着跟着前方的老二走而已。
许清菡倒是似乎有些好奇,他感觉到她似乎抬起了头,在打量着什么。于是他松开了手,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拍了一下。
她急忙将头再次埋进他的脖颈间,不过对他的行为似乎很不满,因为她在他的腰上又轻轻的掐了一下。
此时是深夜,路过的房门都紧闭着,显然大多数的人都已熟睡。一路上他只见到过一个人,那人跟老二打了个招呼,然后老二伏在那人的耳朵旁说了几句,那人看了陈曦一眼后,便离开了。
他一直跟着老二来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大的房间中。
其实应该算是厅堂,此时这个厅堂里很黑。老二将插在墙上的火把引着后,熊熊的火光顿时让厅堂变得火红一片,
老二走了,去喊孟一发去了,临行前吩咐他不要乱走也不要乱动。
那他便不动,只是背着许清菡静静站着。
厅堂里有椅子有桌子,两堵墙边摆着架子,架子上有兵器。在他所面对的那堵墙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太师椅,看来那是孟一发的位置了。
过了一会,终于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他知道,孟一发来了。
然后他再次握起了许清菡的手,许清菡不明白是为什么,先前的紧张不是已经过去了么?此时应该展现出谈笑风生、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呀,若是握着手不是会被人看轻么?
她不明白,不过想着他应该是有用意的,所以她任由他握着。
孟一发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光头,脸上有一道斜长的刀疤,左眼是瞎的,用眼罩斜吊在脑袋上。
看起来很是狰狞。
他在看着孟一发,孟一发也在打量着他,他发现孟一发的眼神很耐人寻味。
老二也紧跟着走了进来,陪在了孟一发的身旁,低声跟其说了几句什么,孟一发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了那把太师椅上。
“你所为何来?”
孟一发的声音很粗豪,若只听声音会让人心生好感,只觉得这会是一个义薄云天之人。这大概与古往今来那些令人交口称赞的所谓义薄云天的匪首差不多。可在陈曦眼里,无论你是如何的义薄云天,你都是一个土匪,只要你杀过或者抢掠过无辜的百姓,那你便是土匪,莫要说什么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因为你们不配!
即使是劫富济贫,难道这个社会不该有富人?大家就该一样都吃不饱饭?难道所有被劫的富人都是为富不仁?
有本事,你们去抢官府、去杀官军啊,你们不喜欢这个世道,扯大旗造反啊。可你们却像一只蝗虫般为祸世间,这算哪门子的替天行道?
“为救尔等前来,也为双赢而来。”
孟一发脸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脸色露出了几分好奇。
“口气不小,我等如何需要你救?又如何双赢?”
“王通判找了李蛮子,这便是我说的我来救你们。”
孟一发眯起了他的独眼,哈哈大笑。
“可是你自投罗网,此时我把你俩的头砍下来,送到王通判那里,这岂不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