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县,诸侯在此驻扎。虽然都还冠冕堂皇的坐着,但彼此心里都清楚,是到了散伙的时候了。再拖下去,就要兵戎相见了。
死里逃生的曹操,醉着酒,摇摇晃晃的走进大帐。指着诸侯破口大骂,“汝等不思报国,只图一己之私。操深以为耻!深以为耻!”
众诸侯面面相觑,心里有愧,不敢答话。曹操心知他们不能成事,多留无益,便引军离去,往老家谯县去了。
公孙瓒亦知会刘备兄弟,“袁本初不能成事,我等可速退。你照旧回平原县吧。”
刘备扼腕长叹,“天子多难,我等无力报国,耻也!”
叹息完,麻溜的招呼着关羽等人,带着自己那几百兵马走了。这次来可以说赚大了。没亏损什么兵力,但却赚到了名声,实在太棒!
稍晚的时候,孙坚到了。他带着自己几个部将,去找袁绍告辞。“有疾,请归江东。”
袁绍冷笑,朗声道:“吾知孙将军病灶所在,正是:传国玉玺也。”
孙坚顿时大怒,脸色铁青,质问道:“盟主何出此言?”
袁绍道:“我自有一老乡来告我也。”
孙坚不屑道:“盟主竟轻信小人之言?”
“来人,带他上来对质。”袁绍一招手,通风报信的人被带了上来,直言昨日在雒阳所见所闻。
“竖子安敢背我?!”孙坚猛地拔出佩刀,一刀将奸细斩杀。
袁绍勃然大怒,立刻喝令左右,“你安敢欺我如此?来人!”
孙坚也不甘示弱,横刀而立,“谁人敢动?!”
双方僵持片刻,郭图附耳对袁绍说了几句,袁绍眼神闪过一丝阴冷,冷笑道:“看来真是我误会了。孙将军请回吧。”
“告辞!”孙坚带着人,大踏步离去。
袁绍吩咐道:“将此事告知众诸侯。”
众诸侯得到这个情报,各有打算。大部分人都不过一郡之地,论家世、出身,都没有称帝的指望,便乐得看戏,给其他有心的诸侯让个路。就着孙坚请辞的机会,也都请辞离去。
韩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是袁氏故吏,这是一种堪比父子的关系。但他不甘于人下,先是软禁袁绍,后来又克扣粮草,想让袁绍的势力自行崩溃。
可每当此时,总是有人来说情!别人说情,他韩馥就必须听吗?对!只能听!因为来说情的,都是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
经过伐董一战,天下间,袁绍的个人威望仅次于郭翼。士族之间,他已经鹤立鸡群!
联盟破裂之日,就是袁绍图谋冀州之时。这一点,韩馥看的是清清楚楚。自己手底下的那帮人,早已向着袁绍靠拢。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
站在黄河岸边,看着就在眼前的河内地界。韩馥心中怅惋,他不是郭翼,也永远做不成郭翼。出身士族,是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弱点。郭翼能放开手脚杀出一条血路,他韩馥不行。不是他没实力,而是他不能!
韩馥缓缓地骑着马,走向邺城,等待着士族送上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袁术得到玉玺的下落,立刻派人快马加鞭拦住孙坚的队伍,要求他交出玉玺。
孙坚依然否认,并对天发誓,“我孙文台若是私藏玉玺,当死于刀剑之下!”
而后不顾一切,挥师南下。袁术不过派了几个轻骑兵来,自然是拦不住他。
却说孙坚意欲重返江淮,没有大船,只有走陆地,便要从荆州过路。
此时的荆州,已经被刘表摆平了。得了黄氏、蒯越等人的支持,加上刘表本人也有些本事。便设了鸿门宴,一口气砍掉了几十个宗贼首领的脑袋,荆州一夜之间太平了下来。
且不说当初伐董之时,孙坚连杀几个郡守,毕竟当时刘表刚到。但贵为刘氏宗亲,也是如今刘氏三大州牧之一。他就是脑子有屎了,也绝不会让孙坚带着玉玺过去!这是毫无疑问的,玉玺是传国之物,刘家人岂能容忍它流落于外姓之手?
故此,孙坚兵马刚到,刘表的伏兵也就位了,率军的乃是蒯越!
蒯越淡然道:“孙文台,念在我们是近邻。留下玉玺,可放你过去。”
孙坚大怒,“我若有此物,愿死于刀箭之下。”
蒯越可不吃这一套,四平八稳的语气,缓缓开口,“既如此,就打开行礼,让我瞧瞧。若是没有,我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孙坚拔刀怒喝:“小儿安敢欺我?若有本事,自己来取!”
蒯越轻描淡写的动了动手指,“放箭。”
“快撤!”敌众我寡,孙坚赶紧挥师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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