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流桑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
流桑看中的,大概就是花月容带给他的感觉,很新颖。宫中阴阳奉承的人太多,他厌恶了一张张千篇一律的嘴脸,那些迫于地位屈身于自己的人,都不是出自本心。背地里,不知都说了些什么不堪入目的话。
他本不在意这种细节,可身在宫中,难免会觉得孤独。好在认识了君岳,能始终陪着他,自己身边总算是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君岳是他人生中的意外,花月容亦是如此。
至少,在花月容眼中,流桑就是这样的想法。
流桑见她难得固执的样子,总算松了口,深深叹了口气,“你这脾气,若不是我护着你,很难在宫中生存。”如此看来,她若不是真的单纯,便是那始州女帝太会做戏。
可有一点,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个被侵占了国土的女帝,竟然能与敌人朝夕相处,没有半点隔阂。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豁达心理?
花月容瞪着他,却没有出声反驳。流桑忍不住伸出手,犹豫了半晌,又收了回去,“听说你对蛊很感兴趣,我特地找到了一个能力足以与君岳抗衡的蛊师,让他来教你蛊术。”
“你说什么?”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惊,花月容乍一听他如此说,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对于眼下的状况来说,她若能习得蛊术,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或许,从那个蛊师的身上,她可以挖掘出关于傲晴体内的蛊,究竟该如何引出的秘密。
花月容下意识看着流桑的眼睛,他似乎并没有说笑,可自己却无法确定,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学会蛊术,还是刻意试探她的心意。
不管是如何,她都没有理由拒绝。若流桑有意试探,她既然放出了自己喜欢蛊的消息,拒绝了反而说明心里有鬼。倒不如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就算是为了试探,也不会轻易反悔,将那蛊师收回去。
想到此,花月容满意一笑,开口说道:“国主的好意,月容心领了。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流桑眸子闪了闪,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也好,他总算能有了帮助他们的理由。不过...
“你不打算去看一看吗?”
花月容摆了摆手,神色困乏,“不必,今日我有些累了,改天我自会将人带回去。”
流桑暗道她没良心,刚帮她一把,就过河拆桥一脚把他踹向一边。
“国主,这宫中女眷颇多,你如何就只对我一人上了心?”她走至院口处,忽的回过头,看着流桑的眼睛问道。
流桑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扬起,“这宫中女眷颇多,却没有一人,像你这般对我如此不客气。”
花月容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原来国主蜜饯吃多了,偶尔也想尝尝苦菊的滋味。”
她这比喻,实属生动易懂。流桑笑容深了深,并不觉得花月容这比喻有多不恰当。他确实对那些容易得到手的女子不太关注,反而像花月容这种,屡屡遭受拒绝的女子身上,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却甘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