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边宫宴正酣,地牢那头却十分凄惨。
苏钦的牢紧挨着姬敏,他听姬敏咒骂卿酒酒大半夜了,骂的嗓子都哑了。
“喂,姬敏你也想那贱人死吗?”苏钦挪过去,鼻尖就嗅到厚重的血腥味。
姬敏披头散发,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她腰身以下的皮肉都给生生打烂了,此时又没有大夫,又痛又冷,生不如死。
“是,我要那贱人死,我也要她生不如死!”姬敏从喉咙之中低喝出声。
苏钦眼神闪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姬敏找回一丝神智,她抬头,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面前的人,“苏钦?你是苏钦?”
苏钦点头,眉目狰狞,“是,我是苏钦,拜卿酒酒那贱人所赐,你我沦为阶下囚!”
姬敏崩溃,“不,我姑母不会不管我的,姑母一定会救我的!”
苏钦低头凑过去道,“十五条人命,姬小姐,你太天真了。”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粉碎姬敏最后一点念想,“你胡说,你胡说!”
苏钦看了眼外头,狱卒都不在,他低声道,“我有一法,咱们都不用死,只要不死,留得青山,早晚有天能找那贱人报仇回来!”
姬敏一把抓住他手,“你说!”
苏钦往袖子一掏,摸出只蚕豆大小的雪白虫子来,“这是雪虫蛊,吃下去,不出三天,你的伤就能痊愈,一会还能假死出去。”
姬敏想都没想,一把抢过雪虫蛊吞了下去,她眼底迸发出决绝的仇恨,让人心惊。
苏钦笑了,“听我说,你死也不能承认那十五条人命,推给你身边的婢女,皇后娘娘就一定会帮你。”
雪虫蛊下肚,姬敏竟觉得腰后伤口好受了些。
她问道,“那你呢?”
苏钦冷哼,眸光怨毒,“我没你那么命好,苏家不会不管我,但我也回不去了。”
姬敏甩开他的手,“废物,还想报仇?”
苏钦也没恼,“我会去南蜀韬光养晦,早晚回来报仇。”
闻言,姬敏没吭声。
苏钦又道,“记着,你体内的雪虫蛊毒性烈,每三月必须同男子交欢,往后你就会越长越美,没人能拒绝你的美色。”
姬敏大骇,“你害我!”
苏钦摇头,“我养了十年才养出这么一条,此蛊入体,你的血你的肉,都带着毒,一小滴的血,就能让人顷刻毙命,你要对付卿酒酒那个贱人,没点非常手段怎么行?”
姬敏咬牙,恨得心尖都发疼了,“好,我暂且信你。”
苏钦面容阴鸷,他森然一笑,“记住了,每三个月你要同男子交欢一次,和你交欢后的男子,会七窍流血而亡,时日越久,你体内的毒就越厉害,像食人花,越漂亮越狠毒。”
姬敏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已经看到卿酒酒被毒死的下场。
她放声大笑,眼白生赤红。
苏钦看着她,眯起眼眸,脸上神色晦暗不明,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亥时,地牢中蓦地传来刀剑相接的声音。
苏钦一个激灵站起身,姬敏也睁开了眸子。
不多时,一行黑衣人杀了进来,狱卒不敌,节节败退,其中一黑衣人砍断锁头,苏钦冲地出去。
黑衣人携着苏钦,如来时一般,快若闪电地逃出地牢,姬敏拖着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往外爬,拼命去够狱卒尸体上的钥匙。
然,还不等她够到钥匙,禁军侍卫铿锵进来,她赶紧缩手,躲进暗影里。
不过片刻钟,皇太子就收到了消息,他抿了口酒,清亮的酒液沾湿薄唇,旖旎春生,诱人去咬。
卿酒酒偏头看过去,皇太子端起酒盏,冲她遥遥一举杯。
卿酒酒瞬间明悟,她嘴角翘起,眼梢堆俏,朝皇太子眨了眨眼,轻佻不正经。
皇太子撇开头,懒得再看她。
宴至尾声,卿酒酒起身往殿外去透气,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宫宴才会结束,却是也无聊。
一直注意着卿酒酒的三皇子推了四皇子一下,“四皇弟,出去走走?”
四皇子点头应允,两人齐齐往外走,皇太子眉头微微一敛,对白岩使了个眼色。
流岚别宫占地颇广,园子里的精致也十分精致,卿酒酒随意在小径慢吞吞地走。
今日中秋,月圆如银盘。
卿酒酒望了眼,无甚感觉,上辈子她没家人,自然就是不过中秋的,而现今,她其实更想和在庄子上的卿蜜蜜一起过。
她看了会圆月,觉得无趣,当即转身,哪知这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人的怀里。
“小奶猫乖乖,陪本皇子玩耍玩耍。”那人口吻下流,拿帕子捂住她口鼻。
卿酒酒眼一花,嗅到刺鼻的迷药味,眼前有片刻的恍惚不清。
那人抱起她,一弯腰就钻进了假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