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
我示意先喝粥,洪涛急忙把吸管插在杯子里,递到我嘴边,我慢慢地吸着,强忍着胸腔的剧痛,刚才因为听到王医生说赫小姐要给我爸妈打电话,急得我一口内息差了,又不顾一切地砸了个苹果在门上,震动了伤势,想不到我的内伤竟然如此严重。
终于喝完了粥,却咳嗽一声,呕出一口淤血。眼前一阵眩晕,忍了好一会儿才过来那个劲儿。
我抬起手来,陈永刚急忙把笔递给我,我在纸上写下了一串药名和分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动了动舌头,一股甘凉的药液味道从舌尖升起,舌底立刻滋生了津液,我慢慢地搅动舌头,把满口津液分三口吞下去,意念引导着进入丹田,这是修真之人的秘法,号称“琼浆玉液”,对治疗内伤极有好处。
吞下去后,只觉得丹田中一阵暖流升起,再一次地沿着中脉上升到紫府,再从天门下降到口腔上颚的龈交穴,舌抵上颚搭桥,将气流引入任脉,一路下行到十二重楼,只觉得胸腔里如同升起了炎炎烈火,立刻便如同进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炉,钻心的疼痛让我差点儿跳起来,妈的,赫老九这一掌真是要命,差一点就废了我的一身苦修。
我先前走出那个秘境的时候,还以为经脉已经通了,却不想竟然只是表象,我竟然还给罗世刚强行拔蛊。要不是我用道家的培元真功借助藏密宝瓶气施展手印,说不定不但自己会呕血而死,还会把罗世刚给弄死。
现在想来,罗世刚一定也用自身的念力协助我一起拔了蛊虫。他的念力实在不容小觑。
我尽量把思绪往旁边引开,只存一念不息,忘记胸腔里的痛苦,慢慢地进入忘我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轰的一声响,眼前竟然一道金光流过,滑下十二重楼,带动阻塞的内息直达丹田,丹田中又是轰的一声轰鸣,气流自动在丹田中围绕内丹盘旋,正反各自一百零八圈后被吸入内丹,紧接着一股更为强猛的气旋冲向会阴,经尾闾上夹脊,沿灵台升大椎,继而冲开玉枕关,又是轰的一声,眼前一片金光,紫府中清凉一片,自此气息在任督二脉中一吸落丹田,一呼上天门,生生不息。
任督二脉通,八脉通,八脉通,百脉俱通。
原本还是灼热的胸腔,被流过的气流温润,逐渐地变得阵阵清凉,不再锥心透骨的疼痛,在内视中,胸骨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视的速度粘合,修复,破损的经脉也跳动起来,如同活了一般相互颤抖着舒展着链接起来。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精力弥漫,整个身体融化在一片金光之中,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天门震动,又是轰的一声,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刺破苍穹,瞬间,只见苍穹中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抹金光将天门中射出的金光接引,相连,法界能量再一次和我接通。
如同下了一场及时雨,法界能量遍布全身,温润滋养受损的身体,只觉得浑身骨节咔咔嚓嚓一阵连珠般的爆响,先是一阵锥心透骨般的剧痛,紧接着就是一阵清凉。
洪涛和陈永刚惊呆在我身边,他们又一次看到了那种奇异的景象。就如同那天在刘天雷的病房里看到的一样,我的身体融化在一片金光中,空间一阵阵水纹波动,我的身体忽然消失,又忽然间出现,洪涛和陈永刚忍不住上前要拉住我,也被这片金光沐浴,他们两个下意识的举动带给他们的好处妙不可言。
后来洪涛得意地跟我说:“要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拉了你小子一把,哥哥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沟通法界能量呢。”
陈永刚撇了撇嘴,说道:“你小子的悟性还是太低,都三年过去了,才到了那个境界,还好意思腆着逼脸念叨。”
气得洪涛“操”了一声,骂道:“就你行,你不也腆着逼脸借光了啊。”
我们三个人就在这片金光中摇曳,如同久旱的禾苗般汲取甘霖,病房中的异象惊动了值班的医护人员,他们惊讶的推开房间门,就被一道气墙推出去,撞到对面的墙上,这源自我们对危险的屏蔽。
罗世刚也正巧在此时赶来,见到撞在墙上的王医生和两个小护士,急忙把他们扶起来,等他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只见到一抹消失的金光。
病房的窗外正在此时射进来一缕金色的朝阳,只见陈永刚和洪涛微笑着把我扶起来。我原本是想掀开被子跳下床去,舒展一下筋骨,真他妈想大喊大叫一番,抒发心中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