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薄桑失血严重,衣衫早被染湿,肩膀伤口那处的衣服与湿漉漉的伤口黏在了一起。
祁央陡然撕开衣服,动作没有丝毫轻柔,不由让薄桑的面色更白了几分。
抬眼看了眼薄桑,取过马车上干净的棉布用茶水浸湿,边给薄桑擦拭伤口,边道:“王兄的仇,你操心什么?若是我现在就要报仇,段木干已死,后面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
祁央的话音落下,薄桑没再说话,只是祁央能清楚的通过棉布按着的肩膀感受到薄桑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要离给的药果然不错,祁央给薄桑清理好伤口,撒上药,就见伤口处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将薄桑的伤口包扎好,视线触及肩膀处破碎衣衫有些掩盖不住的白皙,祁央蹙了蹙眉心,移开视线看向马车里的摆设。
“你可还有换洗的衣服。”
薄桑方才一直沉浸在祁央的那句话中,此时再次听到祁央的话,才回过神来。
按着胸口的衣服,动了动身子,就要起身自己去拿。
祁央见了,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伸手拦下薄桑的动作,道:“在哪里?”
薄桑眼神一顿,看向马车一处的暗格。
祁央顺着薄桑的视线,起身给薄桑取了套衣服来,放在坐榻旁边,便出了马车。
薄桑拿过祁央新拿出来的这件深蓝色的衣衫,手中微微握紧,眼中的泪珠几近连贯成一条直线,滴落在蓝色衣衫上。
她到底为何要来寻他,明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还害得他如今受人所制。
马车外头,要离见祁央出来,看了眼马车道:“那位便是北戎王要拿来与西周联姻的北戎第一美女?”
祁央看向要离,没有说话。
要离微微一笑,“段木干已死,西周自也没必要与北戎联姻。不过若是三皇子有此打算,想来也无妨。毕竟薄桑姑娘的容貌,在中原也算得上是绝顶。”
祁央眉头一皱,“我还不需要靠女人来博取帮助,再说联姻又如何,顺安太女若是想做什么,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就比如这回。
要离自然明白祁央对主子这次的行为的不满,挑了挑眉梢,没再说话。
主子想做什么,自然就能做什么,这是身为强者大国储君的自信。
再说他方才与祁央说的话,也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薄桑在祁央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西周根本就没有与北戎联姻的打算,因为若是最后真与北戎合作,为了不损北戎面子,薄桑便只能与西周皇室联姻。
而西周皇室中,年轻一辈的姬凡姬韶都是女子,那薄桑便只能做西周帝或是定王的妃子。
西周帝对谢桐的感情不用说,当初纳妃是不得已之举,他也没碰过后宫那些妃子,如今早就都遣散出宫去了。
而定王府中也是只有王妃一人,半个侍妾都不曾有。
所以不说这俩人不会同意,便是姬凡姬韶也不会同意。
两人没说几句,便住了口,等着薄桑换好衣衫。
马车里还未有动静,众人的视线就不由被远处突然行来的一人一马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