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言平起身笑道:“我可比不上陆公子,陆公子惊才绝艳的诗才才真的是令郑某久仰呢,今天托孝政的福,能把陆公子请到这梅园来,郑某荣幸之至,快请落座吧。”
…………
梅园的酒宴可以说非常高档了,毕竟郑家可是七宗五姓之一,无论格调还是口味,那都是无可挑剔的,厅堂中美艳的歌伎舞伎,精美的食物,还有宴会客人优雅的谈吐,都非常令人赏心悦目,仿佛置身于前世某个上流社会的酒宴一般,这些士子文人们的聚会方式,可比之前和那些武将家的纨绔子弟吃酒时文雅的多了。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陆绩此刻坐在这梅园当中,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忽然有点怀念那群只会胡闹的纨绔们了……
是啊,这些人虽然表面上斯文,但在这一张张的笑脸之下,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反倒没有那群痛快就笑,不痛快就骂的武将子弟们来的直爽。
宾主都熟悉了,郑言平再次拍拍手,歌伎舞伎再次登场,悦耳且优雅的丝竹笙箫之声响起,姿色绝佳的舞伎在乐声中翩翩起舞。
这样的宴会给陆绩一种很强烈的感受,那就是很讲究,酒食歌舞样样讲究,每一道菜,每一盏酒,每一支舞,和每一句话,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仿佛为了这次酒宴园中的下人们事先排演了很多次似的。
当然,这种讲究被很好地掩饰在宾主之间开怀不羁的笑语声中,不容易察觉到,可对陆绩这种第一次参加文人酒宴的人来说,却无端多了几分不自在的拘谨感。
在这样拘谨的状态下吃了几杯酒后,郑言平这才拍了拍手。
“诸位仁兄,又到了一年一度赏梅的时节,今日能与诸君再聚,实在幸甚,一杯水酒敬与诸君。”话罢,郑言平就端起了一杯酒饮了下去。
厅中立刻有人笑着回应道:”郑兄太客气了,夏日的水榭、秋日的菊园、冬日的梅园,哪个不是郑家和郑兄再替我们安排,郑家和郑兄的这份情,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陆绩听着底下的士子们这么说,自顾自的低头笑了笑,他心里清楚地很,这只不过是门阀笼络士子人心的一种手腕罢了,门阀就是这样,要巩固其地位不动摇,自然要挣声望,挣文人士子之心,人心所向,朝廷和皇帝才会尊重他们,礼敬他们,不敢轻易地对他们动手。
这时又突然有人调笑道:“夏秋冬三季都有安排,不若郑家入春之时也安排大家聚一下吧,只是春日百花盛开,倒是不知取何花为主……”
王献海冷冷瞥了陆绩一眼,皮笑肉不笑道:“百花盛开自然就得去陆公子的百花坊喽,听闻之前也是郑家的产业,不知怎么的,后来就由陆公子做主了……”
陆绩眉毛微微皱起,王献海这话里面的刺谁都听得出来,刚想说话,却被长孙孝政一句话抢在了前面。
“献海莫闹。”长孙孝政轻轻斥了一句,冲他递了个眼神,这才冲郑言平一抱拳:“郑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唤上院内的其他人,一起去后院石壁处赏梅论诗吧。”
郑言平点了点头,复又望向陆绩笑着道:“陆公子也同去吧,以陆公子的诗才,想必今日定能在石壁上留下墨宝,郑某很是期待。”
陆绩怔了怔,石壁?什么石壁?
写诗又是怎么回事?长孙孝政可从来没提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