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听了突然哭出了声,又强自压了回去,气噎嗓堵地呕了起来。
月华见她难受,赶紧上前,抚着她的后背,轻轻拍打起来。
玉珍缓了半天,才稳住情绪,看了看小玲子:“好妹妹,去给姐姐泡杯热茶来吧。”
小玲子不住地点头:“我这就去把月华姐姐的好茶泡上。”
转身快步出去了。
玉珍这才握住月华的手,真诚地说道:“月华姑娘,想法子逃走吧,这媚奴馆,不是人呆的地方,分明就是地狱!”
“这里的人无论多红,都逃不出被人玩弄,卖笑为生的命运。不过是被人玩耍、受人凌辱的玩偶罢了,除非死去,否则,永无出头之日。”
“月华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从何而来,可是,我知道,你绝非等闲人家的姑娘!你这等冰雪聪明,仙姿皎白的可人儿,若是颓废在这龌龊之地,天理难容啊!”
月华脸上泛起愁容:“可是,这里戒备森严,暗处似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又怎么能逃得出去呢?”
玉珍晃了晃脑袋:“月华姑娘,我这一生,过得最快活的时光,就是和你在香雪园那段日子。清静,衣食无忧,不受欺侮,可惜,那样的好日子太短了。”
“我已经把欠苏妈妈的钱,还清了,往后的日子,真不敢想!”
玉珍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月华姑娘,这屋子里的床下面,有个地道,我打算这几日将养好身体,就从这地道里爬出去。我反正是打算豁出去了,要么离开,要么死。”
月华的眼睛突地一亮:“这屋子里怎么会有地道的?”
玉珍眼神黯了黯:“从前这屋子里住过一个叫小雨的姑娘,她认识了一个相好的男人,一心想要从良。可惜,那男人没什么钱,不能为她赎身。也不能常到馆里来相聚。”
“后来,那男人有一年时间不曾到馆里来,小雨姐慢慢绝望,忧郁成疾。重病之际,我曾陪伴过她几天。”
“就在小雨姐生命垂危的那个晚上,她相好的那个男人,忽然到馆里来找她。两个见面,抱头痛哭。”
“小雨姐问他为什么样这么久没有消息,那男人告诉小雨姐,他利用一年时间,从自家的屋子里,修了个地窖,然后不断打洞,直通到小雨姐的房里,这次来,是打算在夜里,直接带着小雨姐从洞里逃走的。”
“可惜,小雨姐病入膏肓,走脱不得,最后含笑死在男人的怀里。”
“后来,小雨姐下葬的时候,我跟了过去,那男人感念我对小雨姐的照顾,便把这秘密告诉了我。并说,他会一直留着那个通道,帮助有缘逃脱的姑娘。”
“等小雨姐下葬完毕,我清理这个房间的时候,果然在橱柜后发现了一个洞口,当时怕被人发现,我还特意弄了张纸将那洞口贴住,又将柜子挡上。原本并没打算离开,所以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但是,现在,我打算从这地方逃出去。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找机会,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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