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断拿回钱来,却不知都是些什么人买了去。
若是能亲自守在店里,或许可以再碰到那个清贵的男子。
月华公主这样想的时候,常常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
这段时间,月华公主从大家的聊天闲叙中,已慢慢知晓媚奴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每每想到此后要依靠技艺与身体博取男人的欢娱来赚钱糊口,月华公主就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常常会想到用死亡来逃避所有的痛苦与艰难,却总是心有不甘,此时,她才慢慢懂得,死其实很容易,而好好地活下去,才是很困难的事情。
有意无意间,她开始试着走出香雪园,却发现,这里居然是有人守着的,她独自一人,根本踏不出园子半步,说穿了,此时的她,根本没有自由。
也想过就这样随波逐流混日子,活到哪天算哪天,可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却不允许她堕落。
若就此沉沦,那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从此都变成一种煎熬,心灵时刻都遭受着先祖的鞭笞。
对月华来说,苟且偷生是比抗争至死更可怕的事情,是她无法忍受的屈辱,所以,她的内心已慢慢做好了准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这无望的日子里,支撑她坚持下去的,竟然是那支听来的曲子,还有那个清瘦的身影。
或者是害怕遗忘,或者是念得深切,月华开始仔细将记忆中的身影描绘到画里。
在阔朗高远、浩浩荡荡的山水间,一个身披鹤氅的男人,泰然坐在山石古树旁,专心抚琴。
苏黎青曾要把这画幅拿去卖掉,月华却是不肯,只说画的不好,还是不要拿到水墨斋为好。
这一天,满心惆怅的月华公主,又站到画前,呆呆凝望。
院子里突然传来苏黎青兴奋的喊声:“姑娘们,快到我园子里来,我有宝贝给你们看。”
月华公主循声望去,就见苏黎青兴奋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黯然黄昏中的所有的沉闷、凄清与寂寥,都被他的活力一扫而空。
小玲子已经窜跳着跑到他的跟前,“黎青哥哥,是什么好东西?你带来了吗?”
“到了我园子里才能看到的。”苏黎青回了一句,又扯开嗓子叫道:“月华,快些出来!”
月华公主刚走出屋子,玉珍就抱着大红纱面、灰鼠里子的避雪斗篷追了上来,披到了月华公主的身上,嘴里念叨着:“外面这么冷,小心着凉。”
说实话,苏媚儿对月华公主还是很照顾的,衣食想得都很周到。
月华其实很害怕在不知不觉间,被苏媚儿收拢,违背内心,按她的意愿做事,不免心头惴惴,却无法拒绝。
苏黎青看见玉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然,“玉珍,你绝对想不到,那只母猴子下崽了!”
向来淡然的玉珍听到此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扯住苏黎青的胳膊,连连追问:“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在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