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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性自然是会随着时间过去,慢慢挥发掉的。之所以那么说,是邢姜舍不得怀中的春儿,对自己难得的依赖。
果然,桑春被他的话吓到,乖乖在邢姜的怀中,不敢再乱动。
黑暗中,邢姜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到了抚北将军府内,邢姜将桑春仍安顿在上次受剑伤时她住过的房间,第一时间唤来了孙大夫。
孙大夫仔细检了桑春的状态后,同邢姜说:“是被下了药,剂量还不小。还好这药除了使人暂时失去意识外,倒也没其他的伤害。我给她开些解毒又发汗的药,将体内剩余的药力排出就好。”
说完这些又忍不住添上一句:“这姑娘上次来是剑伤,这次来是被人下了药,可真是受足了罪哦。”
邢姜默默的坐在一旁听着,一言不发。直到孙大夫从屋内离开,才又开口问桑春:“是谁?”
桑春斜倚在床头的软垫上,面上还有一丝受惊后的恍惚:“是张斯瑶。我从都察院中刚出来一会,便被她的人带走了。”
竟然是她!
邢姜以为桑春人已经到了都察院,起码张斯瑶的手是够不到那里去的,没想到她竟是个毒妇,钻了这么个空子。
邢姜眼中升腾起凶狠,却没再说什么,只让桑春先休息,其余的事明日再说。
这一夜,桑春喝了孙大夫煎好的药后,睡得十分安稳。
这抚北将军府虽不是自己家,更不是自己住过几年的晁府,但桑春知道,在这里,只要邢姜还觉得她有用,那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
再醒来时,窗格里透进屋内的光,已是大亮。
桑春起身,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松泛了许多,想来是孙大夫的药十分有效。
屋门嘎吱一声,从外面推开。
“你醒啦?”探进来的,是一张柔和又热情的脸。
是沉云。桑春坐在床边,忍不住嘴角含笑。
没想到,差点落入泥潭后,再次见到熟悉的人的感觉,是这么好。
沉云吩咐婢女为桑春洗漱,又手脚麻利的为桑春在桌面上铺满了饭菜,招呼着她快吃。
“原来将军急着要找的人是你呀。”
沉云托着腮,笑眯眯的盯着吃东西的桑春。
桑春被她盯得不好意思:“沉云姐,你也吃些早饭。”
“早饭?”沉云大笑:“都已经是午后了!你睡得好沉,我中途来看过你两次,你都没醒。将军嘱咐了,让你尽管睡。”
桑春匆匆放下手中的筷子:“邢将军还在府中吗?”
她记挂着在都察院里,晁鹊明公办的书房中找到的那本册子。
既然邢姜都亲自出手救了她,那自己一定得赶紧把自己的价值表现出来才行,不然岂不是让邢姜觉得自己做了亏本交易。
“将军一早便出去了,一直还未回来。”沉云语气里好像有些疑惑:“他好像是去御史府了,走的时候还怒气冲冲的样子。”
话音刚落,一个婢女急匆匆走进来:“大姨太,将军回府了,叫这位小姐过去前厅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