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黑。
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苦涩或者甘甜的味道。
这里似乎是虚无的。
顾浅生感觉自己在飘。
在这个世界里跌跌撞撞。
为什么是跌跌撞撞,他也不是很清楚,他感觉活着很没意思,但是他似乎又必须活下去,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在他浑浑噩噩的思绪中不断碰撞着。
似乎谁也不能将对方完全压下去。
于是他就一直在这里漫无目的的逛悠着。
一直到今天。
他的眼前似乎亮了一点儿。
但是一片漆黑和虚无中评估这点儿亮度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在这里似乎逛悠了一辈子的顾浅生却感觉的很清晰。
这个世界正在一点点的亮起来,就在他的周围。
飘荡了许久的灵魂似乎在下一刻重新回归到了驱壳之中,那一瞬间,顾浅生的脑海之中迅速闪过了几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鼻腔之中似乎充斥着那画面之中的血腥气息。
顾浅生猛地抬起了头,他蜷缩着的脑袋第一次主动从膝盖之间抬了起来,一双瞳孔如同往昔般灿若星辰。
没错。
他在赌。
用老天爷给他的那点儿少的可怜的希望在赌。
他赌顾清雪不想真正伤害他,很显然,他赌赢了。
清夫人正坐盘膝坐在他身后,双掌对在他的后背上,他现在的姿势却不是往日运功疗伤时候的姿势,当初清夫人也废了力气让他盘膝坐着的,不过很明显,那个状态下的他并不听清夫人的话。
顾浅生抬起脑袋的动作也让清夫人收回了自己的蛊气,不再继续替顾浅生在身体之中循环梳理了。
顾浅生下床舒活着自己的筋骨,他这次醒来就像是一个外来者从新进入自己的驱壳之中,动作做起来有些生涩。他通过典籍之中的秘法,封存了自己的灵魂,只给自己留下了一道活下去的信念。
只是不知道那个信念之后受到了什么折磨,居然崩溃了,才到了后来需要逼迫才会吃饭的地步。
不过他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为了自由博上一把罢了。
清醒着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她不想连累灵蛊同他一起接受这不公平的命运,不代表他甘心忍受那些关乎尊严的折辱。
幸好,他赌对了。
顾浅生回身抱住了神情疲惫的清夫人,“母亲,休息一下吧。”他封闭自己的时候,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醒来。
甚至他一开始计划不过是这个驱壳获得自由罢了,他的寿数,只有一年了。
似乎因为他用血气压制灵魂的缘故,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以他往日的经验来看,他确实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最后的日子,或者,体会他以前未曾有过的亲情。
顾浅生眸光温柔的看着在他怀中睡去的母亲,唇边挂上了温暖的笑容。原来那无边际的痛苦和迷茫,坚持下来也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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