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还有一场未完成的约定。”慕容叹似乎没有注意到宁昭云的情绪变化,继续回答。
“你与子扬道人是旧友?”宁昭云这一回话中的敌意,显然少了些许。
“不算吧,他与我约定,若是我能陪他打上一场,他便教我画画。”慕容叹摇摇头,神色中看不出作假。
确实,当年子扬道人,以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出名,画中人几乎可以破画而出,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只是这子扬道人,世人多称作疯道人,明明画技极好,却拒绝为他人作画,千金难买,但是他烂到不行的武功,却又狂热的去找别人比武。被人家揍的鼻青脸肿,还要兴高采烈的画一幅画送给人家,别人拒绝,他还要生气。
“你那场约定……大概完不成了。”宁昭云努力从回忆中出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人,早在一年前就驾鹤西去。”
“你是谁?”慕容叹自然疑惑。
“他的徒弟。”宁昭云这话,说的竟有几分酸楚。
“子扬道人从不收徒,上门重金聘请也不答应,我甚至以武功为交换,也不得如愿……”慕容叹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宁昭云打断。
“骗你我有何好处?”宁昭云却是有些生气。脑海却又回忆起这人,疯疯癫癫的在她野外狩猎时候,死乞白赖的求着她赏一块肉吃的样子,还说要用一幅画换,到最后,价码一步步提高到,干脆教她画画这个地步。
为老不尊……宁昭云不由得又暗骂一句,只是现在的表情,与当年说这话的时候,截然不同。
慕容叹只是冷着一张脸,戴着面具并不能看清他的神色,也无从得知这个沉默的杀手此刻心中有何想法。
但是宁昭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人脑袋里究竟有什么想法,只是十分强硬的夺取了话语的主导权:“你脱离了夜幕组织,分明一点计划性都没有,不如跟着我?”
慕容叹望着宁昭云,依旧一言不发。
宁昭云确实已经有着这样的心思很久了,在体能与武功上的缺陷,将是致命的弱点,她不可能每一次都依靠这个不可估量的变数救命,真正能化解危机的,只有她自己,而不是这个身体留下来的对危机的记忆。
而面前的这个杀手,显然是学习武功很好的对象,加上如今夜幕组织的后路已经断了,宁昭云自然觉得有很大的把握能够成功说服他留下。
只是她忽略了一个事情,慕容白在过去人生的十几年中,都处在夜幕组织等一系列其他的阴影之内,对于他这样的职业杀手,生命中只有简单的命令和选择,杀或是不杀。
于是很自然的,慕容白对于这样一个疑问句表现的不知所措,他太久没有与常人交流过,已经忘记了,如何思考对方疑问中掺杂的其他消息,于是继续静默着,站在原地看着她。
于是,在片刻后,宁昭云叹了一口气,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复而抬头:“我需要你,所以我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
这一句话,是不掺杂半点水分的真诚之意,慕容白仿佛觉得胸膛中的心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灼烧了一下,转而全身都流窜过一道暖流,面前这人干净而赤诚的双眼,让他一时无法拒绝。
这与他曾经接触过的都不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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