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宁昭云,再看她有几分焦急的目光,似乎更是认定了她手中的瓶子是有毒药的。是否该再确认一番?黑衣盗贼将瓶子凑近了打算闻一闻,却被宁昭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瓶拍进了他的口中,顺势,里面的药水就倾倒进了他的喉咙里。
入口即化。
黑衣盗贼瞪大了眼睛,怒瞪着宁昭云:“小子狡猾!竟敢……”一句话都没有说完,盗贼便口吐鲜血,倒地身亡。见此,宁昭云捏着药瓶,转身看向了百事通。
那样冷然的眼神,看得百事通是内心不断的下沉。他实在不知道,朝夕相处的同乡,如今会对他起了杀心,并且是毫不掩饰的那一种。
只见宁昭云猛地扬起手,在百事通还来不及闭眼迎接死亡之前,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看过去,却发现那个小药瓶被宁昭云摔得四分五裂,而其中的毒药,在地上腐蚀出一片泡沫。
百事通眼神甚是惊恐,那黑衣盗贼若是知道,自己被骗了,怕是要吐血三升!宁昭云倒是好生狡猾,其实不管盗贼选了哪一个瓶子,只要喝下去,就是一个结局——死!宁昭云原来,根本就没有把毒药都混合到一瓶中。
摔完这瓶子,宁昭云带着几分潇洒之意的转身看向那老者:“我对前辈的规矩颇为不满,你要我们三人中的两条人命,只是前辈,在下却只愿意给你一条性命,便不能再多。”
此话一出,百事通猛地扭头看向宁昭云,眼眶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你敢坏我的规矩?!”周围的威压似乎一下子变得极大,老者看着宁昭云,觉得这小生倒是颇为猖狂。
然而宁昭云亦是回敬道:“这规矩,不就是人定的嘛?”
那老者大怒,冷哼一声,其中夹杂的雄厚的内力,让宁昭云与百事通二人一瞬间吐出了胸膛内的一大口血水。
宁昭云还是直挺挺的立在原地,与此刻满脸惨白的百事通不同,宁昭云因为脸上的掩饰物,除了满身的血污之外,没有其他的变化。她的目光中,皆是一片清明,无所畏惧,开口时语调依旧不卑不亢:“前辈自然是内力深厚,只是你敢杀了我们吗?”
老者满脸的皱纹都要挤到了一起:“难道我还杀不了你?”
“不不不,前辈你内力深厚,要杀我们,自然是易如反掌。只是你敢杀,却不能杀我们。书院内的一百二十人,如今只剩下了我们二人,如果杀了我们,就只能再培养一批书院的杀手。只是陆大人,会允许你这样做吗?”宁昭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语调幽幽。
“你知道些什么。”老者只是皱眉,终于正式的看了宁昭云一眼,目光中多了几分慎重。
“我不知道些什么,唯一知道的便是,陆大人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宁昭云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坦荡无畏,她只是静静与那老者对峙,一副随时都可以迎接死亡的模样。
门突然“喀拉”一声被打开了,逆着光,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对面位置上的老者起身,行礼道:“大人。”
等到适应了一会儿门外的光线,这才看清来者,身穿锦衣,绣着暗色的飞鱼,江涛还有反卷着的纹理,分明是阴沉的色调,却张扬的让人心生畏惧。来者的身份显而易见——锦衣陆绪,不过看样子,比宁昭云想象中还年轻了几分。
然而陆绪的眼光,是狭长深邃而阴森的,他望着宁昭云,带着几分优雅从容的步调,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便是连流动的空气,都随着他的到来而显得滞泻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带着犹如戏腔般,优美而低缓的尾音,陆绪说出了第一句话。
“君昭云。”宁昭云回答,没有恐惧,没有迟疑,没有谄媚,所有的一切都自然的不像话。这样的反应,自然惹得陆绪的关注,他终于抬眼,好好打量了一番她,随后低头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
“你知道吗,”陆绪玩着手中的玉佩,忽而幽幽眯起了双眼,“你这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宁昭云却也不紧张,只是从容的看了一眼陆绪:“天下间,总会有偶然的事件,不过姓名相似,只是草民斗胆,那人可是大人的故人?”
闻言,陆绪忽而抬起头,看着宁昭云,随后目光中带着几分危险之色:“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你,到底在和本座暗示些什么?”
见此目光,宁昭云的手心中忽的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