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艺术裹挟人生，佳人绝色舞姿悠扬

手指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目力涣散眼线永远斜视，这种病态的、残缺的、迷漓的、暧昧的、妖夭的、昏黄的，有着浓烈红艳薄如刀片的嘴唇，毫无血色苍白的脸，一双大大惊恐的眼睛，有着鲜明的性和宗教特征的音乐或舞蹈，这种令人恶心的、呕吐的抽搐和痉挛是两人的最爱。——两颗臭蛋此时已经开始走迷幻路线，只是，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结局和大坑，还有大坑下面根根直立的三尖两刃刀。

    接着，白冰冰开始练习现代舞的另一种技巧即放松技巧，这个没什么看头，就像浑身血液突然被抽干像皮球突然泄气一样，整个身体像被冷霜狠狠打了一巴掌的茄子瞬间土崩瓦解，耷拉下脑袋，身心完全释放。只是，白冰冰眉头微皱，看上去非常虚脱和疲倦，还有丝丝的困惑，让人不明所以摸不着脑袋，难道是忘记了后续的技巧了？还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得而知。

    看白冰冰跳舞确实是一种享受，就算不追她，静静地单纯地感受她带来的视觉冲击，就是一场盛宴，是那么令人心旷神怡留恋忘返，余竟群心里想的是这些。一晃眼的功夫，不知不觉中都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两颗意犹未尽还没腐烂的臭蛋终于开始恋恋不舍地起身，开始挪动脚步。

    “你说我该找些什么由头接近她呢？”，出了练功房大门，胡跃敏愁眉苦脸地问。

    “你不是号称追遍天下无敌手吗？(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苗人凤)怎么了？这就开始为难了，要是说你看人家一个多月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谁能相信啊，哈哈，难不成之前你都是吹牛，是一个欺名盗世之徒？”余竟群不留任何情面地嘲笑道。

    胡跃敏脸色一寒，说道：“你懂什么，这种事急不得，如果贸然行事，只会输得一塌糊涂，一点机会都没，你不给我想办法就算了，就不要冷嘲热讽了，你等着，看我能不能追到手！”，胡跃敏显然有点生气，你可以看不起他，但是绝对不能怀疑他泡马子的功力。(九九归一一阳指六脉神剑，哐当一下戳到脸盆上，凹进一个坑，好疼啊。)

    两个家伙有说有笑互相戏谕着往宿舍走，到了楼下，胡跃敏叫余竞群先上楼，自己到小卖部买点吃的东西。

    余竞群回到寝室，发现李钢和莫志远两人手上各自拿着一张纸貌似很认真地在看着，于是随口问：“你们两个手上拿的是什么啊？”，莫志远见他回来，于是招了招手，“来，来，来，这个东西是晁大侠从学生会老乡那里弄来的，大四的学长人手一份呢。”，“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半天没见到你人？”，余竞群一般很少离开莫志远的视线单独行动，所以，才有如此一问。

    “被胡跃敏拉去看他那艺术系学舞蹈的马子了。”余竟群答道。

    “啊？！——靠，你这家伙，看美女居然不叫我，真想打死你！”，莫志远没看到美女，非常懊恼，觉得太亏了，“感觉怎么样？漂亮吗？”(莫志远一生只喜欢美女，漂亮乃第一要务。)

    “还可以。是什么啊？我看看。”，余竟群凑近一看，莫志远手上拿的是一个红头文件，写着“《普通高等学校研究生奖学金办法》”，下面的小字则是“国家教育委员会、财政部教财［1994］50号”的字样，光看标题，余竟群兴趣消减了一大半，“这有什么看的？咱们离考研究生还早着呢，你们这也太积极了吧？”

    “先看看也是无妨啊。”李钢说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嘛。”，“你别，咋不说后天下之乐而乐呢？等你考上了研究生再来说这个事挺合适的。”余竟群笑道。

    研究生基本属于二十四岁左右年纪的事了，说实在的，在有些地方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国家为了保障研究生的基本生活，鼓励更多的人在学校报考研究生，发奋学习，全面发展，继续深造，就设立了这个研究生奖学金，基本分为两个部份，标准也不相同，分别为博士研究生奖学金和硕士研究生奖学金。除此之外，国家还鼓励更多的个人和企业设定形式多样数额不等的研究生奖学金。

    “哎，李钢，你是不是以后要考研究生啊？”余竟群随口问道。

    “有这个想法，但是也想早点出来工作，到时候再看吧，现在决定不了，这奖学金虽然不高，但是基本的生活费用是足够了，还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莫志远，你呢？”李钢问道。

    “我怕是没有时间读研究生了，研究生毕业都七老八十了。”，莫志远颇为神秘地一笑，他要做的事很多，比如创业和写小说，虽然都还在观察构思阶段，但是基本也算是定下来了，至于在大学期间还要干些什么，只有走下去才知道，研究生？等研究生毕业，都已经七老八十了，路都走不动了，简直是浪费青春，还是不要了。

    晁大侠扬了扬头，“要我说还是读研究生好，一旦拿到硕士或者博士学位，要想找个好点的工作还难吗？虽然说读研究生可能步入社会迟了点，但是后面拿的工资和工作辛苦程度，本科生肯定是没得比的，折算起来，其实是不吃亏的。”

    “那倒不一定，谁说本科生的工资就一定比研究生和博士生低呢？现在很多博士和研究生基本屁事都不会干。本科生出来工作早，工作经验都比博士生多很多，说不定，到时拿的工资比博士多得多呢。”陈小勇立马反驳道，“再说了，本科生工作多年，到时，很多重要的工作管理岗位都被本科生给占据了，博士生毕业后还得给本科生当下手呢。”

    此时此年此月，研究生和博士生相对于本科生，还是具有相当的优势，一般研究生和博士生出来找工作，相对于本科生而言，还是相当吃香，报考研究生还是一项非常热门的运动。不过，就如莫志远和陈小勇考虑的一样，博士生毕业时，可能面临两大窘境，年纪偏大无人问津碌碌无为受人排挤，所以，很多人在做这个决定时，非常的纠结难以定夺。

    其实，之所以造成这个局面，就是因为研究生和博士生在校的学习过程没有实践化企业化，一直都在做着理论方面的研究工作，没有参与到实际的企业日常工作中去。随着企业和高校的对接加强，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学习研究工作企业化实践化，再加上企业认领保障制度的推行，这个问题将得到很好的解决，就不会出现研究生博士生躲在象牙塔里虚度青春从象牙塔里出来碌碌无为受人排挤的现象了，同时，也可以很好地防止浪费人生最年青最有创造力的时光，从而为国家多做贡献。

    “小勇说得没错，另外很多拿到博士学位的家伙婚都没有结，都三十好几了，有什么好的？别被研究生的光环闪了眼睛，看不清楚实质。”余竞群补充道。

    话音刚落，撒后余一脚跨进寝室大门，接口道：“谁说的？都是博士了，还怕找不到媳妇？真是胡扯！”

    “嗨，你还不信了，读了博士研究生的，找不到老婆的不要太多，发疯的都很多。”余竞群笑道。

    “你们几个，就只关心讨老婆的事了，你当考研这么简单啊，不仅有笔试还有面试，有的学校还要看综合素质，你们当是个人就能读的啊？可比上大学难多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甩锅成杰一插话道。(此时大家还不知道，到了大三，大家才知道，原来成杰一就一心想考研，这么个大帅哥，家里条件又很不错，居然会考研，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无法理解，当然，这是后话。)

    “说到考研，想到一个人，费研，我们系电子(2)班的，这家伙一天到晚被老爸逼着考清华研究生，见了他老爸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天天在拼命地学习，感觉有点不自量力，哪有这么好考的研究生，还是清华的。”陈小勇点了一根烟插话道。

    大学，总会有一些奇葩人物，不是自不量力，就是标新立异，非常浮夸。最后，不是头破血流鱼死网破，就是跌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结局非常凄惨。

    “这也说不定啊，万一考上了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莫志远一边翻看一页纸一边笑道。

    “莫志远，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撒后余看莫志远在翻着一页纸，很认真的模样，于是问道。

    “你自己看吧，这个估计你会感兴趣。”，莫志远说着将手中《普通高等学校研究生奖学金办法》这份文件往桌上一扔，将正在看的一页纸递给了撒后余。

    撒后余伸手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关于调整普通高等院校学杂费问题的通知，发文单位：国家计委、国家教委，文号：[1994]1342号，发布日期：1994年9月26日，生效日期：1995年1月1日。”

    “我擦，这个不错呀！”，撒后余看到这个大呼小叫起来，陈小勇听到撒后余叫唤，也伸头望过去，瞄了两眼就走开了，表示不关心。

    文件指出，今年国家教委批准37所高等院校进行招生、收费制度改革试点，实行“公费”和“自费”招生“并轨”，“并轨”后的学杂费按其主管部门批准的标准执行。除国家教委确定的37所改革试点院校外，各地区、各部门不得自行扩大试点范围，并借此提高学杂费标准。各部门、各地区在调整和制定学杂费标准时，应充分考虑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大多数人民群众的承受能力，审时度势，掌握力度。各部门、各地区以及各高等院校要严格执行国家规定的学杂费标准。各级物价监督检查机构要加强对高校收费的监督检查，对自立收费项目、越权调整收费标准的要予以查处。

    撒后余说道：“大学的学费和杂费实在是太高了，听说不少学生都是因为这个才上不起大学的，早就应该调整学杂费了。”，“很高吗？还好吧，就是每个学期初，一下要拿出近两千块，再加上几个月生活费，对于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有点困难。”李钢淡淡应道。李钢家庭条件其实也一般，不知为何如此说话。

    “你可真是晋惠帝啊。”余竟群带点冷讽热嘲的口吻说道。

    “晋惠帝？是谁来着？”，李钢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余竞群怎么突然有此一说。

    “嗨，就是说‘那些没有粮食吃的人，为什么不去吃肉呢？’的那个皇帝，你不知道？”余竟群带点诧异的眼光问道，李钢对历史和诗词古文造诣可是颇深的啊。

    “哦，是这个啊，我知道有这么一个皇帝，但是一下忘记了他叫晋惠帝。”李钢嘻嘻笑道。

    “你家里条件是还过得去，能承受高昂的学杂费和生活费，但是这个社会上可是有很多人并不是像你这样的，家里揭不开锅的困难户到处都是，这样的家庭能供养一个大学生吗？”余竟群说道。

    “这倒也是，但是这个文件我没看出来说要减轻学杂费啊。”李钢颇为疑惑道。

    听到李钢这么说，余竞群就拿了李钢手上的文件，仔细瞧了一遍，然后说道：“虽然没说，但是国家显然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你比方说‘对自立收费项目、越权调整收费标准的要予以查处。’这一条，还有‘考虑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大多数人民群众的承受能力，审时度势，掌握力度。’这一条，都说明国家至少是看到了现状，并且要从中寻求改变，这终究是一件好事。”

    “好事归好事，但都是重点大学的，暂时还没临到我们这种下三烂的学校，并且这只是试行，只有效果不错才行，要是没有效果，还得想其它办法，中国现在其实挺不容易的，无论是外交军事还是教育医疗，都是在摸索着前进，国外对于我们来说，又没有什么经验可借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晁大侠插话道，不是很看好这个改革试行。

    “哎，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马上要减轻学杂费呢，现在才是试行，哎，怎么所有的好事，都没有我们的份，每次政策的推行，都要等到我们毕业，我们这一届运气也太差了。”，撒后余对这个学杂费调整没有得到及时全面推行，很是失望，非常泄气。

    “不能这么说，每个时代，每个历史时期，都会有不同的困难，每个人也会有不同的机遇和挑战，我们早一年毕业，早一年参加工作，不也是件好事吗？也许，我们会有不一样的机会呢？”，莫志远总是能从困境和不如意中看见不一样的曙光。

    撒后余正想抢白几句，正开口之际，胡跃敏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从楼下上来了，里面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大部分都是零食之类的东西。这家伙的嘴里却是一刻也少不得东西，随时随地都要吃零食，比女孩子还要夸张，却也不会长胖，真是奇了怪了。他的生活费基本都花在零食上了，当他听说在进行高校学杂费调整改革试点，呵呵一笑，“是不是以后上大学便宜一点了？那么我吃的东西不就可以多些了？”

    “呵呵，你做梦吧，想得美，我们这四年你就别想多出钱来买零食了，要等我们毕业后才会有调整，不过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就是现在，你的零食马上要被瓜分一空啦。”，撒后余说完，从胡跃敏塑料袋中拿走了一包瓜子，其他人见状，也好不客气地动手，把手伸向塑料袋。你们，你们，留点给我，我自己还没吃呢。

    今天的谈话就这样在一阵哄抢声中稀里糊涂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