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沐浴,然后只穿了件白色的抹胸襦裙,便躺到榻上等着了。照理说嫔妃侍寝应该是不穿衣服、直接裹被子的,但她是皇后、素来不必如此。虽说之后被废,可她被废后再也没侍过寝,如今被皇帝重新看重,所以宫女们也不敢按嫔妃的规矩伺候,还照着以前的规矩来。
金无敌躺着,又犯困了。
幸好很快,楚匀也更衣完毕、沐浴完毕了。
听见他的脚步声,金无敌睁开眼。楚匀走近、就瞧她躺在榻上,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脸上完全不见丝毫紧张和尴尬。这让他有点讶异,因为就连楚匀自己都是有点尴尬的,虽说两人是夫妻,但也很久没同房过了。
加上最近的事。
楚匀总觉得床上躺着的不是晏樱宁,而是一个全新的女人。
他在榻边坐下瞧着她。
金无敌也回望着他,片刻后笑道:「怎么今天想起来要叫我侍寝了?」
楚匀没想到他她会直接问。
他有些不自在,反问:「作为朕的妃子,难道你不该侍寝?」
「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妃子。」金无敌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露出光洁的肩膀,「我是无名氏,睡完就完,敬事房可是都没存档的。」她随口一说,本想逗逗楚匀的,却不料他的脸色还真是变了,似乎才想到这一层。
是啊,他还没给她名份。
这样侍了寝,算什么?楚匀有些发怔。
金无敌瞧他那样,失笑着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跟你开玩笑的啊,别当真,我早和你说过了,只想活的舒服些,其他的都不在乎。再说了,咱俩老夫老妻了,管什么敬事房,对不对?」说着又拉一拉他的袖子,「来来来,侍寝侍寝。」
瞧她这样子,楚匀很想笑。
但还是忍住了、绷着脸:「能不能矜持一些?」还有,谁跟她老夫老妻啊?
金无敌一本正经:「我很矜持啊,所以我这不等你出手呢吗?」
等他……出手?
楚匀这回又不想笑了,「越说越放肆。」接着转过头去,耳根有些泛红。
本来临幸嫔妃这事,再正常不过。
楚匀以前都是例行公事,所有的步骤都一样,也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嫔妃们也很配合,从不会太多话。从前的晏氏也是如此。但今日……竟让他不知该怎样继续了。这要是继续下去,那他不就是应了她的话,主动「出手」了吗?
金无敌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
她四平八稳地躺着,赤裸的玉臂搁在被子上,一头乌发尽散,绸缎般扑在身下,一张小脸仍旧是未施脂粉,这样素面朝天,竟是显得年轻了几岁。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她的气色也好了不少,肤白唇红,尤其是那双眼……
弯弯的,亮亮的。
她就那般笑眉笑眼的看着他,好像接下来不是他临幸她,而是她来幸他似的!
楚匀觉得自己的耳根更热了。
她的笑意让楚匀觉得别扭——还从没有嫔妃会在榻上这么笑!她们要么笑得羞涩、要么笑得端庄,却没人像她这样笑。好像很得意似的。楚匀一甩袖子,直接越过她上了榻,然后硬邦邦地吩咐薛常禄:「熄灯!」
薛常禄应声。
他带了宫女上前,熄了灯、挂了帐。
两个人并肩躺着宽敞的大榻上,四面都是明黄的绸缎,金无敌把手放下来,把玩着自己铺在身下的头发。她偏过头,看向楚匀,对方已经闭上眼,但眉头还是紧拧着的。金无敌知道他这是害羞闹别扭呢。
不过害羞也没用。
都躺上床了,金无敌还能放过他?
死都要死了,总不能在这个剧情里受了这么多罪,到头来连个男主角都没睡到?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