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线的女人,现在居然能活蹦乱跳地在自己面前花样作死。这样的一个女人,连老天都收不走她的命,更何况自己呢?所以他看着她,像是在看着奇迹。
见他不想往常那般暴怒,金无敌的为了掩饰尴尬所做的挑衅也显得很没意思。
她清了清喉咙,垂眸抠了抠手中的茶杯。
楚匀瞧着她:「怎么不说话了?」
金无敌:「没意思,你都不给我回应。」她抬头迅速地瞥了眼楚匀,略有些不自在地又挤出了几声干瘪的咳嗽,「那个……在我昏迷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我一醒过来,你们一个个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这几天,妳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金无敌假装天真地摇摇头:「就是觉得难受,这辈子都没这样难受过。」
楚匀脸色微变,不禁回想起发病初始她口吐黑血、浑身痉挛的恐怖样子,当下心中微微一疼,看向金无敌的眼神便更温柔了些。他细细地和她讲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关于她的蛊毒,关于小四喜的死,关于无名奸细的死,关于那个潜入钟粹宫的黑衣人。
这些事情,有的金无敌知道,有的属于未解锁剧情,所以不知道。
她听过之后,默然半晌、倒没表现的太讶异,「这宫里,想杀我的人还真多啊。」
楚匀:「妳放心,朕一定会查出凶手是谁的。」
金无敌听罢却是摇摇头,「别查了。」
楚匀先是一惊,继而有些不太确信地问:「妳想放过他们?」死过一次后就便善良了?其实这种假装善良大度的事,以前的晏樱宁做过很多,但如今她解放天性这么久,猛地一「善良」起来,楚匀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结果他还是想错了。
金无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说:「我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嘛?」
楚匀:「……」
金无敌:「若按我的本心来说,我只恨不得把害我的一个个都揪出来拔光了丢到街上去游行,怎会放过他们?可是呢,经过这次的事,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有的只是小坏、小恶和小聪明。而那些想杀我的人,才是真的阴损。所以对付这种人,我以前那些正面刚的招数怕是不够用了,必须得换个法子对付他们。」
嗯,这才像是她会说的话。
楚匀同意她的说法:「那妳打算如何做?」
金无敌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看向楚匀。对方还以为她有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灵主意,本能地往前倾了倾身,结果在他的注视下,金无敌又把目光给转开了,不太用心的耸了耸肩:「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
「但是。」她忽然又说,「我已经选好同盟军了。」
楚匀很不记得教训地再次被吸引了注意力:「谁?」
金无敌看向他:「你呀。」
楚匀脖子一缩:「朕?」
金无敌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你以前烦我,因为我做过的事,所以你总是不信我说的话。但经历了这几件事之后,事实证明我一直在和你讲实话,就算是杀人,我也都如实告诉你了,这足以证明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对不对?」
杀人?改邪归正?
这两个词用在一个句式里真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