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废太子李贤?!”李旭坐在地上喃喃道,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片。
聂萧转过头去问戚沧海:“义父,你说的可是真的?”
戚沧海点头不语,此时李旭突然抬头道:“那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戚沧海看了李旭许久,才缓缓道:“被逼自杀,其中之事我亦难辞其咎,你只需记得,你父亲并没有想造反,而且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
除了戚沧海与李守礼,当年见证了李贤之死的人不是已死就是失踪,只要他们两人不说,这件事情的真相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秋夜微凉,灯火通明。
在这重阳节的夜晚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菊花酒香,聂萧、黑影与慕容乐三人坐在十字寺的高台顶上喝着酒,淡淡的菊花香在口中徘徊不散,让人越喝越清醒。
慕容乐躺在瓦片上,望着空中的繁星说道:“想不到李旭竟是李贤的遗腹子,戚大侠可有跟聂兄说过当年的事情?”
聂萧接过黑影递来的酒坛,喝了一口道:“没说过,义父只说过当时他有苦衷,不得以而站在了与我父亲对立的一面。”
慕容乐坐起来,惊讶道:“这么说来戚大侠与你父亲的失踪,还有李旭父亲的死都脱不了干系啊!聂兄对此心里是怎么想的?”
聂萧耸了耸肩道:“即便义父当年在废太子李贤一事上没有与我父亲站在一起,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并不是那种助纣为虐的人,所以他说有苦衷,便必定是有苦衷的。”
慕容乐点头道:“戚大侠乃是人人称道的大侠,我也不相信他会出卖自己的义兄弟。”
黑影喝着酒道:“人心难测。”
慕容乐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黑影道:“兄弟义气在心中欲望的面前往往不堪一击,若我们极度反对聂兄与郡主的事情,此时此刻我们还能坐在此处饮酒聊天吗?”
聂萧顿时哑口无言,黑影与慕容乐算是他行走江湖以来最好的朋友,若是他们真的极度反对自己与裹儿在一起,自己会不会与他们翻脸?这样的事情只是想想他便觉得有些后怕。
黑影接着道:“世上本无对错,只是选择不同而已。”
此时此刻,在神都城的另外一边。
积善坊的五王宅是李隆基五兄弟的宅邸,他们兄弟五人因小时候常年被幽禁宫中,所以感情格外深厚,互相互助不分彼此。
此时兄弟五人正在厅中饮酒,此时嗣雍王李守礼也在,这李守礼因其父亲之事也长期被幽禁与宫中,因而与李隆基兄弟五人关系莫逆,在宫中时常常互相扶持。
李隆基兄弟五人皆擅音律,时常弹琴奏乐,今日乃是重阳佳节,更是少不了这一项活动,只见五人各自拿着乐器或弹或吹或敲,奏出的乐曲不逊于宫中乐师,可谓绕梁之音。
平日里李守礼见到这五兄弟如此,都是在一旁含笑观看,今日竟起身加入其中,他不善音律,也不会舞蹈,只能跟着五人身后拍手游走,此时五兄弟见他也加入进来,不禁更为欢乐,直到一曲终后,依然意犹未尽。
李隆基的大哥李成器乃是个才气过人,精通音律之人,年纪与李守礼相差只有几岁,因而两人关系也最好,今日见到李守礼如此开心,不禁问道:“守礼兄今日为何如此开心?”
李守礼平日为人谨慎小心,只有与五兄弟在一起时才能放松下来,他们关系莫逆,因而对于五人他从来也不隐瞒什么,当即便笑道:“今日我与三郎外出,遇到了他的几个朋友,我发现其中一人乃是我父亲的遗腹子!”
五人皆惊,李隆基赶紧问道:“守礼兄说的可是真的?”
李守礼笑道:“当然是真的,那人叫做李旭,与我父亲长得十分相像,当时我便询问了他母亲的名字,果然也与我父亲在巴州时的情人同名,年纪也对!”
李成器道:“天下同名同姓之人甚多,同年出生之人更是多不胜数,守礼兄可别认错了才好!”
李守礼道:“他与我父亲长得十分相像,而且我与他是亲兄弟,身体里都留着我父亲的血,冥冥之中亦有感应,绝不会认错!”
李隆基正色道:“如果守礼兄没认错的话,李旭便是贤伯父的私生子,当时贤伯父为戴罪之身,若是被人知道他还有一个私生子存于世的话,只怕那李旭会有杀身之祸,皇祖母绝容不得他!”
李守礼面色一僵,想到他的另外两个兄弟皆是在宫中被幽禁时遭害,只有他一直处处示弱才得以生还,当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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