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忍不住点头赞道:“好高明的手法!”他看到那片竹叶在与剑尖碰撞之后弹跳而起,复而落下,一连在剑锋上弹了三次,终将这一剑的力道化解。
此时聂萧赶紧收了剑,抱拳道:“抱歉!方才一时兴起而忘乎所以,还请见谅!”
林长生笑道:“没事,聂兄不必自责,我亦没有受伤,反而是聂萧剑术得以突破,该好好庆贺一番才是!”
聂萧见对方并未生气,不禁松了口气,当即与林长生双双走回竹庐边。
荆楚见两人过来,两眼放光,兴奋道:“你们的武功好厉害!”
聂萧笑道:“你若好好习武,用不了多久也能很厉害。”
无名氏放声大笑,走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旁,一掌将石头拍碎,又伸手对着地面,以内劲一吸,嘭的一声一坛酒从地底跳出,稳稳落在他的手里,这一手隔空吸物的功夫令聂萧与林长生两人不禁骇然。
无名氏抱着酒走过来道:“十年前我来到江陵时,买了几坛好酒埋在地下,今日与二位相识,着实令我高兴,索性取出一坛同饮!”
聂萧与林长生连声道好,当即众人落座,无名氏叫荆楚去屋内取了碗来,又拍开封盖,一同畅饮。
众人喝了许久,听那无名氏说道:“聂小兄弟,我与你越接触越觉得你亲近,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聂萧点头道:“不瞒前辈,我亦有此感觉,初见你是便觉得有种朦胧的熟悉感,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
无名氏看了聂萧许久,道:“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那人是谁,完全的相貌如何我也说不出,只知道你与那人很像。”
林长生笑道:“我听人说,若是你遇见了一个十分熟悉却又说不出在何处见过的人,那么你们在前世必定是认识的,若是觉得那人讨厌便是仇人,若是觉得那人很亲切那便是家人或朋友。”
无名氏干了一碗酒,大笑道:“哈哈!或许我们前世真是有些关系呢!但绝不会是仇人!”
荆楚细细看了看两人,道:“这么一说,师父与聂大哥还有些相像呢!特别是眉宇之间,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聂萧看了无名氏,忽然心中一颤,只觉他与无名氏早已相识,甚至觉得他们的相遇是冥冥中注定的。
三人酒量都很好,一大坛酒下肚皆未有醉意,荆楚在一旁馋得直流口水,但无名氏说他年纪不到,不许饮酒,他也只好在一旁闻闻酒香。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已近黄昏,荆楚抬头看了看日头,道:“时候不早了,我要赶着回家,不然又要被我娘训教了!”
聂萧与林长生也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与荆楚一同回去。”无名氏起身送他们出竹林,又再三道别才出了林子,向江陵城而去。
三人回到菩提客居时,太阳才开始落山,佛寺的鼓声响起,荆楚便随着毗芭喇在树下进行晚课,聂萧与林长生坐在大堂内遥遥观看。
正坐着,聂萧忽然看向林长生道:“林兄,我有一事相问。”
林长生喝着水道:“但问无妨。”
聂萧正色道:“林兄为何会唐门不外传的绝技?”
林长生将水咽下,缓缓放下杯子,将眉毛轻轻挑了挑,反问道:“你觉得呢?”
聂萧道:“我猜林长生并非你的真名,按照你的年纪来看,应该是照字辈,而唐门分为外家与主家,外家子弟是无法学到天罡灭魂与地煞夺魄这样精深的招式的,所以你是主家的人。”
林长生点点头道:“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聂萧继续道:“我曾与主家的唐照鹏交过手,他排行第八,又比你大几岁,而主家的照字辈子弟只有十人。”
林长生眯了眯眼,说道:“哦?你与唐照鹏交过手?他可还活着?”
聂萧道:“我与他并无深仇,不必豁出性命相拼。”
林长生道:“那就好,如此我们便还是朋友。”
聂萧道:“你承认你是唐门子弟了?”
林长生道:“你并不是唐门派来找我的人,所以承认也无妨,况且我是真心想与你结交,对待朋友应该坦诚点,不是吗?所以你猜出我是谁了吗?”
聂萧点头道:“听闻唐照鹏的武功在照字辈里可以排第六,比他厉害的五人分别是‘寒光铁衣’唐照衣、‘狂风暴雨’唐照风、‘不动如山’唐照静、‘镜花水月’唐照月,还有‘天人郎君’唐照眉。”说到最后一个名字时,转头看向了林长生。
林长生哈哈笑道:“哈哈!不错不错,不过我好奇,你是怎么猜到的?”
聂萧道:“你在我去到益州的前几天逃出的唐门,而我从益州来到江陵一路耽搁了许久,你则是在江陵城住了半个月,算起来时间也合得上,再加上你的武功高出唐照鹏许多,而照字辈里比唐照鹏厉害的,只有你的年纪比他要小,所以我才猜测你是唐照眉。”
林长生眨了眨眼,笑道:“聂兄猜得不错,我便是唐照眉,如今我的身份你已知道了,你若与我同行很有可能会惹上唐门,所以你是打算继续与我同行,还是自己走呢?”
聂萧笑道:“一人上路总是闷得慌,有个好友陪伴总是好的,即便真的惹上了唐门,不是还有唐兄你吗?”
唐照眉笑道:“哈哈,若有唐门的人来了,我也只能与你一起逃跑,我可不想被抓回家去。”
两人击掌约定,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