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空很紧张,他能感觉到唐照鹏的话是认真的,此时此刻他身负重伤,又被人封了穴道,跟本就没有逃命的机会,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借口,却都被自己一一否决,因为他看得出,唐照鹏虽然年纪不大,而且狂傲,但却绝对不笨,而且还很聪明。
“你若老实告诉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而且还保证你能安全离开白帝城。”唐照鹏轻轻扇着扇子,扇面上的鹏鸟随着扇子一起一伏,真似要飞起来一般。
屋内气氛尴尬,情况十分不好,聂萧忽然起身道:“唐兄,这里虽是酒楼客房,但也是我租下的,怎的说我也算个临时主人,袁行空与你都是我的客人,你这般喧宾夺主却不太好吧?”
唐照鹏侧眼看向聂萧道:“哦?这么说你是要包庇他咯?”
聂萧道:“谈不上什么包庇不包庇,只是主人不能让客人难堪,此乃常理。”
唐照鹏突然大笑道:“哈哈!好一个常理,既然主人发了话,客人也不好多纠缠,今日我就暂且告辞,你若想起什么事情来,大可来夔门帮找我。”说罢向聂萧微微点头,走向门口,临出门时又望了一眼袁行空,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聂萧去到窗边望了一眼,看到唐照鹏却是走远了才去将袁行空穴道上的银针拔下,顿时让他浑身轻松,瘫倒在榻上。聂萧将他扶起,道:“你留在这里很危险,我明日送你出城比较安全。”
袁行空摇头道:“他既已发现了我,便不会给我出城,但他似乎不太信任夔门帮的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博取其信任,混入夔门帮中盗取舍利。”
聂萧道:“唐照鹏为人霸道却谨慎,我们怎么利用他混进夔门帮?”
袁行空拿过身边的水壶喝了几口才道:“这便需要好好想一想了,方才他的气势吓人,即便是我全盛时期也不敢与其动手!这样的狠角色,若是房中一直都只有我一人,只怕非要被他扒一层皮不可!”
聂萧点头道:“唐照鹏的武功很高,方才交手间我好几次都差点吃亏,若真要放开来打,我胜他的机率不到五成。”
不知不觉又是日落山后,月挂当空。
聂萧将门窗锁了,叫了酒菜给袁行空吃喝,自己则去楼下听那天籁歌声的女子唱曲,他刚要起身离开,便听袁行空叫道:“你又要扔我一人在这里?”
聂萧道:“我要下楼听曲,不然整天对着你会让我心情郁闷。”
袁行空道:“你就不怕我郁闷?”
聂萧假装不高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话,我肯收留你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你不谢我反而来责怪我,真是没天理!”
袁行空不依道:“我是个伤员,行动不便,你就不能留下照顾我?”
聂萧调笑道:“夜壶就在你手边不远处,酒菜也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却还要我留下来照顾你?莫不是你其实有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看上我了吧?”
袁行空急道:“呸,呸,呸!老子是正正经经的大男人!莫要污蔑我!”随即语气一软,叹息道:“唉,命苦啊!受了伤还要自己照顾自己!”
聂萧不吃他这一套,摇摇头便推门而出,临走时留下句话:“若是有危险便大叫,但你若是没有危险也乱叫的话,我便扔你一人在此,也不帮你换药也不帮你送饭,知道了?”
袁行空冷哼一声,扭头自斟自饮了起来,聂萧微微一笑,随即出了门。
此时酒楼一层已是人声鼎沸,店家早已在靠近台前的地方给聂萧留了个桌子,这两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对聂萧佩服不已,他看到聂萧下来,便亲自把酒菜送上,又与聂萧寒暄了几句,才回到柜台去忙。
话说聂萧吃喝了一会,便见有人登台弹琴唱曲,但台上之人并非昨夜的女子,虽然也唱得不错,可那女子的歌声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此时一对比,台上的歌声便显得索然无味了。
聂萧放下酒杯,走到柜台前问道:“店家,怎么不见昨夜那歌女?”
店家笑道:“少年多风流,少侠莫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聂萧道:“店家说笑了,我连她的模样都没见过又怎谈得上喜欢?只是欣赏她的歌声罢了!”
店家又笑道:“我虽不是你们江湖武人,但我在这白帝城开酒楼已有二十年,来往客人不知多少,也可算得上阅人无数,少侠听不到那女子的歌声便魂不守舍起来,必是上了心才会如此!”
聂萧摇摇头,也不反驳,任由对方猜测,接着他追问道:“你还未答我那女子今夜怎的没来?”
店家回答道:“她并不常来,一个月也就来那么七八次而已,你若想听她唱歌,恐怕要等上一等咯。”
聂萧略微想了想,问道:“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店家又笑了起来:“准确的地方不知道,只知她也住在这个坊里,每次都看他往北面走,或许住在坊北吧!”聂萧当即抱拳道谢,离开时又顺手从酒架上拿了一坛酒,匆匆向北面寻去。
唐代施行宵禁,夜间不许行人出坊上街,违者治罪,但可在坊内的街道行走,直到女皇武周亦延续下来。
聂萧拿着酒边喝边走,听到远处传来的更声,只听咚,咚,咚,咚,鼓声连响,此时已是二更天了,大部分人都已睡下,因此街上显得颇为安静。
今夜月朗星稀,无一片云,忽闻远处琴声传来,那曲调悠扬,清明柔和,竟是那叶无南时常弹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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