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情况不比现在,在小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娜则往香听得云里雾里,看见两位老人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倒是贺智黎看了看她,和刘公公说着当你在宫内的事,不免有些放心不下:
“我还真不放心让这孩子和你进宫呢!要不这样,你回去告诉满子,再过些时日,让她出宫看这孩子吧!到时候这孩子再跟着她去未央宫。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娜是块做艺人的料,满子找对接班人了!”
贺智黎看着娜则往香的目光中,透着欣赏和期待,如欣赏着一件珍奇异宝。
“未央宫好玩吗?我想去!我想去见那两位救我的内人!”
娜则往香倒对未央宫充满好奇,追问刘公公。刘公公笑道:“老姐姐!你看,孩子自己都想去,你就让我带她去吧!我好交差!过几天我亲自送她回来就行了!”
贺智黎没说话,只是看着娜则往香,心里满是忧虑。
贺师傅最后还是答应刘公公带我去见何内人,那时,我对她那因为年渐老去,但仍炯炯有神的双目中的忧虑甚为不解,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的担忧并不会像刘公公说的那样多余,恰恰相反,她能在宫里混得游刃有余,多年后又全身而退,全靠的就是她那对周遭环境的深刻认识,从而透过表象洞悉一切,对那些藏在角落里霍霍挥来的砍刀做出回避的过人本领。
刘公公带着娜则往香回到未央宫已是酉时。路上,刘公公担心宫外的孩子不懂礼仪,特别提醒娜则往香:
“孩子!宫里可不必宫外,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不要动不动就乱跑,也不要拿不该拿的东西,等下要是见了内人们要欠身行礼,要是见到小王爷和曹燕娜姬娘娘要跪下磕头,知道吗?失了礼数小则丢了贺师傅的脸,大则会受到惩罚。到时候公公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娜则往香一口回答,但脸上却是满脸的不服和疑惑。刘公公看到问:
“怎么了?哪里不懂快说!”
“公公!为什么我们要给他们磕头?问候不就好了吗?”
“嘿!我说你这女娃子啊!真是不懂事。王爷、娘娘们是当今皇上的亲人、妃子,无比尊贵,全天下都是他们李家的,我们当然要给他们磕头了!”
“哦!好不公平!”
“哎哟!哈哈……”
刘公公笑了起来,心里却暗忖着:这女孩还有股子倔气,自己在这宫里给人跪了一辈子,早就忘记什么公平与不公平了!叹了口气,道:
“往后啊!这话可不许在别人面前说了,知道吗?公公我是个下人无所谓,不过,要是有心之人把这话传到皇上那里去,你的小命就不保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
姝临殿外。
何满子刚从月痕宫回来,自从在沧池上沉船,掉进湖里被何满子救下之后,李琎和李虫儿对何满子和紫蝉充满了好感,整天都要她们作陪,李琎更让人回府告知宁王自己在未央宫,留了下来游玩。几人刚在月痕宫和曹燕娜姬用了晚膳,便跟着何满子到姝临殿转转。当走出殿外花园,就看到刘公公和娜则往香,上前迎道:
“刘公公!辛苦你了!”她把拿在手上的披肩递给紫蝉,上前伸手捏了捏娜则往香的脸蛋,“这孩子这几天有点肉了!上次见的时候瘦成那样!贺前辈那里住的可还习惯?以后啊!你就和我住在这里了!”
何满子将手指向姝临殿——
在还未散尽的夕阳余晖下,偌大的宫殿披上一层薄薄的火红色,气派而神秘。那矗立在沧池边上的见芳楼高高隆起,立于所有宫殿之上,此时的它更显得独特,有种遗世独立之感。似乎,整个未央宫都在注视着它,人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