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这一仗,远比宋酒想得要难很多。
因她和秋遥、窦小六待在石窟里,对前方军营的战事并不了解,每日只能站在石窟的洞口观望。
观望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军营上空的狼烟,也许在等着他们大胜仗归来。
石窟的生活远比军营的无聊,每日都是重复着相同的事。
晨起,吃饭,观望,入睡……
宋酒搬来石窟已经过了两日,这两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前方的鼓声依稀可闻,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昨日,钱改容已经从军营撤退,来到了石窟。
宋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总之,他来的很突然。
但考虑到石窟里住着三个女人,钱改容并没有住进来,而是在石窟的洞口将就。
宋酒觉得钱改容此刻不应该待在这里,他应该回京城去。
无论他是站在支持五皇子的队列中,还是站在十三皇子那边,他都应该回去。
战场不是他的天地。
就算他想明哲保身,也不该在这里。
今日起了大风,不少黄沙吹到了石窟洞口。
宋酒端着一碗清水走到洞口,递给钱改容。
“多谢。”
钱改容这阵子消瘦不少,下巴也长了胡茬。
漠北这地方就是个穷山恶水之地,一旦要在这里生活,有很多东西是不能满足的。
宋酒在他身边坐下,等他喝完水后开口。“改容,京城的局势不太好。”
钱改容微不可查的点头,眸中渗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我知道,你希望我回去?”
宋酒老实的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比起漠北,京城才是让钱改容发光发亮的地方。
“可是你的病……”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她日渐瘦削的面容,推脱道:“等去伏草找到了,我再回去。”
钱改容有时候比她想象的还要倔。
“朝堂上有三公九卿在,天下易主在他们看来就是翻翻手掌罢了。你的身子最要紧,再者,我已不在朝堂,管不了这些事。”
宋酒从袖中捻出一封信,递过去。
“如果我说,你的辞呈并未被递交上去呢?”
钱改容诧异的看着她,手已经把信接了过去。
“君清,你何必告诉我。”钱改容痴笑一声。
他原是想趁着这一次机会,远离朝堂,找一个无人打搅的地方静静心。
但是这一封信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点。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改容,辞呈的事情,你身为大理寺丞应该清楚。只要大理寺卿没有同意,你是递不上去的。”
宋酒的话,把钱改容从九霄拉回了现实。
是,他都清楚。
“京城风云瞬息万变,你该回去搅上一搅。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野心也没有。”
宋酒找来一根小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沙地上乱画。
钱改容沉吟片刻,坦诚的回道:“确实有。从前我一直想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应该是有野心的。”
“那就回去。”宋酒把小木棍放入他的手中,声音坚定的说:“那座天池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留在漠北只会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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